"太太,你别怪我老婆子多嘴多管闲事呃。我这话憋在心里早就想跟你说了。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夫妻能"共枕眠"也是千年修过来的缘分呢。你们怎么就不珍惜呢。怎么又分房睡了呢?"
"缘分?"我咀嚼这这两个字,心里一阵苦涩,举杯抿了半口葡萄酒,自嘲地笑着说:"如果说我和少臻有缘的话,也应该是孽缘吧?"
"呸呸呸,太太这说的是什么话?"李嫂急着连续呸了好几口,"先生把太太当宝一样地疼,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太太的想法怎么能这么消极啊?人家都说婚姻是需要两个人共同经营的,只要太太能主动点,那就皆大欢喜了,哪还会有什么事啊?"
是啊,如果一切真的像李嫂说的简单,该多好。
不知不觉,一大瓶的葡萄酒悉数进了我们的胃。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喝醉的,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当我被强烈地口渴闹醒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
看看床单,看看被子,再看看房间四周的设计,我确定,这不是我的房间。
我想我是喝醉了才走错房间了吧。
我挣扎着要起来,但是手脚无力,头痛欲裂,脑袋重的似乎要从脖子上掉下来。
我急忙又躺下。然而我却又实在口渴得要命。
正在这时,浴室的门被推开,牧少臻光裸着上身,腰间仅裹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
"菲菲,你醒了?先喝杯热牛奶吧。"说完,牧少臻就从床头柜端来了杯牛奶过来,然后坐在床头扶我起来,让我靠在他的怀里,端起牛奶送到我的嘴里。一股热流冲进了我的食道,然后进了我空荡冰冷的胃,我感到舒服多了。只是头依然泛疼。
我吃痛地揉揉太阳穴,希望能消减些疼痛。
"以后不要喝那么多的酒,很伤身体的。"牧少臻揉着我的头发柔声道。
如果不是感觉到耳边那温热的气息,我真要怀疑眼前的牧少臻是不是我醉酒后的幻觉。
我回头看着牧少臻,还是一样精致绝伦的脸,一样深邃的琥珀色眼眸。
只是,牧少臻此刻眼里的柔情,我真的不懂。
"怎么了?"牧少臻也正在凝视着我。
"今天去医院,爸爸问起你了。"终究,我还是把话说了出来,静待着牧少臻的反应。
"呃,临时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没陪你过去。"牧少臻的眉头微蹙了一下,神色却依然自若。
"什么事情?很重要吗?"第一次,我这么无惧地直视着牧少臻的眼,不想错过他眼里的一丝神情。
也许是没料到我会这么问,牧少臻眼里有一丝惊讶一闪而过,随后他捏了捏我的脸颊,揶揄道:"你还有功夫关心这些?头不疼了吗?"
既然牧少臻无意解释,我又何须多问呢。于是就此打住,不再多问。
何况经牧少臻那么一提醒,我的头又开始像针扎似的疼了。
我从牧少臻的怀里出来,平躺下来,闭上眼睛,缓缓道:"少臻,我头疼,想一个人在这躺一会儿。"
牧少臻没有说话,帮我掖好被子,半躺在我身边好一会儿后,才关灯出去了。
没想到,我这一躺就是一夜,再次睁开千斤重的眼皮时,已是日上三竿,明媚的阳光铺洒满了整张大床。
洗漱下楼后,李嫂一见到我,满脸的歉疚,"太太,早餐时先生说你头疼得厉害。哎!昨晚都怪我糊涂,这蜂蜜水能解头痛,先喝了吧!"
我接过李嫂手中的杯子,喝了几口,笑着安慰道"李嫂,昨晚可是我硬赖着你,要你陪我喝的。再说,睡了一觉,现在已经舒服了多。"
"真的?"李嫂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当然是真的,我现在精神挺好的,等下还要出门买些东西呢!你啊,就不要自责了呃。"我笑着安慰李嫂。
李嫂听我这么说,纠结在一起的脸总算舒张开来,笑着去厨房忙活了。
也许是酒精因子的副作用,中饭的时候没有丁点食欲,连平时最爱吃的酸菜鱼,此刻看着就觉得恶心,勉强吃了几口米饭就再也吃不下了。
中饭过后,困意马上席卷而来,坐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眼睛又不知不觉得要眯上了。
也许是因为我的脾虚体质,所以每年这样的桃红柳绿的时节,总会觉得特别疲乏,犯困。
小憩一会儿后,我就坐车直奔"世纪百货"。我在男装部给爸爸选了几件衣服后,在顺路经过女装部的"凤祥阁"店铺时,被橱窗内的模特架上的一件旗袍深深吸引住了。我想,要是这件酒红色短袖古典绣花旗袍穿在婆婆,一定会很漂亮。正在我要走进店里时,听到身后有个声音在低唤:"董小姐。"
我本能地转过身,不由得一愣,心里感慨,这世界真小!
今眼前的梁碧芝一身亮绿色深V领紧身包臀连衣裙,不仅衬她的肤色,更是将她前凸后翘的完美身型展露无遗。不可否认,梁碧芝是个很懂得穿衣打扮的女人。我想,这般性感如尤物的女人,凡是男人,都难以抗拒的吧。
在我打量梁碧芝的同时,我发现,梁碧芝也在打量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虽然这样的眼神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当年在A大的时候,曾经历过多少类似的眼神。只是梁碧芝的眼神相比而言,显得含蓄,内敛了些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