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拉丝维加拉她就吓得心惊肉跳,这一次目标直接对准他们,她此刻还没有从惊吓中晃过神来。
好可怕...
人命贱如纸。
如果小辫子打中的不是他的腹部而是心脏...裳裳简直不敢想,这样的设想让她身体止不住颤抖。
裳裳觉得自己全身都像是震动机一样,她努力强迫自己镇定,看着常绵继续傻笑,她下意识的站起来要去叫医生。
"我睡一会,你在旁边不要乱走动。"这个时候常绵开了口,声线听起来不算虚弱,而且里面参杂着几分柔和的语调:"我没事,表哥吓唬你的,只是中了一颗子弹,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紧张了,额?是不是吓坏了?那就躺我身边陪我一起睡,我抱着你,给你压压惊?"
"什么没什么大不了,如果打中心脏呢?那你就没了,你还说没什么大不了,为什么会有人要杀我们?这不是法治社会吗?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开枪?"
强压着的镇定随着常绵的一声安慰瞬间瓦解。
裳裳说着,身体不受控制的继续颤抖,胸口忽然爆发出尖锐的痛,是害怕...
好怕失去他...所以疼得她差点想要尖叫。
她从来没有在常绵面前这般放肆的大吼过,吼完之后她深深的吸气,缓缓的吐纳,拿着手背去擦拭眼角。
常绵怔了几秒没有出口说话,头怕在枕头上,余眼看着她的脸,几缕阳光偷钻进来,让屋内隐藏在空气中的灰尘原形毕露,在光影里跳跃着挣扎叫嚣。
浓重的酒精药水味道,充斥着整个静谧的房间。
常绵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意识到自己习以为常的生活,对她而言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恐怖的世界。
法治社会,对,她活在法制社会里,那里不该有腥风血雨;而他真正所处的世界,秉承强者为王的生存法则。
常绵没有说话,闭着眼睛,药水的副作用让他很快进入睡眠。
裳裳闷闷的捂着眼睛阻止自己哭出声。
无法不自责,心里就是那个意识。
今天,是她害了他中枪...
不多时常绵的手机打破房间的静谧,裳裳摸出他的手机一瞧来电提醒是"爷爷",她犹豫了一下没敢接,这片刻功夫常绵已经睁开眼睛清醒过来,问她要回手机自己接通。
声音刻意掩饰过,不见虚弱,带着点小调皮的玩世不恭,在电话里跟爷爷迂回打马虎眼。
没有让爷爷知道他受伤的事情,只是说临时有些事情耽搁不能去带裳裳回家了,但是常绵知道纸包不住火,在这地盘想要瞒住事情别说,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常绵想了想索性又改了口,说晚上带裳裳回家,让家里准备一些好吃的。
挂断电话之后,裳裳紧蹙着眉头:"常绵,医生说你需要休息,晚上你还要回家?过几天见爷爷奶奶不行吗?"
"爷爷很快就会知道我受伤的事情,免他老人家担忧,我们晚上回去,他看到我没事,再听到什么口风也就打紧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