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唔"地一声,挥了一下衣袖,怒狠狠地瞪了玉儿一眼。
老太君闭上了眼睛,说道:"容嬷嬷,在素家庄犯了偷盗之罪,又将怎样处罚?"
容嬷嬷信誓旦旦地说道:"回老太君的话,按照素家庄第三十六条的规定,在素家庄犯了偷盗之罪之人,将逐出素家庄,永不再录用。"
玉儿趴在地上,大声地哭喊着:"老太君,不要呀,不要将玉儿逐出素家庄,玉儿自小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出了素家庄叫玉儿如何生活呀?"
老太君狂怒道:"你这厮,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自作孽,不可活,从即刻起,你不再是我素家庄之人,不过,我孙女素心兰告你居心叵测,下药放毒,你既然已经不是素家庄的人了,我也没有权力处罚你,为今之计,我只好将你送至官府,由官府代查办此事,以还我孙女素心兰一个公道。"
玉儿继续趴在地上,拼命地叩头认错,连声喊道:"老太君,是我做的,我什么都认了,求求你别把我送至官府。"
林宝儿也慌了,她害怕老太君真的将玉儿送官查办,如若到了公堂之上,这玉儿将自己是主谋的事供认出来,那自己岂不是也犯了这谋杀之罪,她越想越紧张,越想越害怕!
这时,玉儿见老太君完全不理会她,又爬到了二庄主夫人林宝儿的身边,大呼:"二庄主夫人救救我,玉儿再也不敢了。"
素心兰瞄了二婶一眼。
林宝儿慌里慌张地说:"老太君,你看,这事闹得这么大,还要闹到官府去,这可不得了,要是将此事传出去,咱们素家庄出了'监守自盗';的人的话,那岂不是给咱们素家庄抹黑吗?倒不如,咱们卖一个人情给这丫鬟,毕竟已经相处了这么久,咱们将此丫鬟逐出素家庄,永不再录用就算了,你说呢,老太君。"
老太君摸了摸额头,挥挥手,坐在椅子上无耐地说道:"居心叵测,下药放毒,这么严重的事,我可做不了主,你还是问一问我孙女素心兰吧,这毕竟关系到她的性命。"
林宝儿心惊胆战地问着素心兰:"侄女,你看呢?"
素心兰闭上眼睛,思索了好一会儿,不言语。
旁边站着的林宝儿也流了一脸的冷汗。
玉儿连忙爬向了素心兰的面前,重重地叩着头,可怜兮兮地说道:"小姐,玉儿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吧!我情愿世世代代为小姐你作牛作马,上刀山,下油锅,只求小姐饶了我,放过我这一条贱命。"
素心兰慢慢地睁开眼睛,心想,也罢,就送此恶女一条活命,一方面可体现我素心兰的大度,另一方面亦可重新树立我在素家庄的友好声望。
素心兰弯下腰,把玉儿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玉儿,你走吧,毕竟是主仆一场,我也不忍心将你送去官府法办,不过,你以后要重新做人,做好人!"
在场的人各"砰砰砰"地为素心兰鼓起掌声来,都在佩服她以德报怨的精神。
"谢谢小姐!"玉儿向素心兰重重地叩了两个响头之后,便离开了素家庄。
重生后的素心兰可谓是如鱼得水,其嫡女大小姐的光辉越发灿烂,驱逐玉儿那小小祸害的同时也让素心兰重拾信心,至于二婶这个大祸害,来日方长,不必急在一时,以免弄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容嬷嬷大概这辈子呆在老太君身边也没有像今天那么累过吧,今天光是听凭老太君吩咐就在这偌大的素家庄跑了好几遍,瞧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人家素心兰都把罪状平息了,她才步履蹒跚地走到了叶大夫那里。
叶大夫见到容嬷嬷这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忙倒了一杯上等的龙井茶前来嘘寒问暖:"容嬷嬷你为啥这么紧张,我今天右眼眼皮一直在蹦蹦的跳,你瞧,刚刚说停,这又跳起来了,真让人纠心纠肺,咱庄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容嬷嬷喝了一口茶,嘘了一口气,然后四周张望了一下,见到没人,就小声地说道:"可不是吗?这事可闹大了,都闹到老太君哪里去了,你说我能不紧张吗?"
叶大夫睁大眼睛,轻声细语地问道:"容嬷嬷,看你这么心神不宁,莫非此事与你有关?"
容嬷嬷站起来,到外门吐了一口水,又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呸!呸!呸!关我什么事,我才不趟这一桩浑水呢,倒是你,可与这事沾上关系了。"
叶大夫自从芯儿姑娘来过之后,就一直提心吊胆着,现在又听到容嬷嬷这么紧张兮兮地说此事与他有关,哎哟,"砰"的一声,叶大夫一屁股摔到地上去了,瞧,他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实在是太逗人了。
这叶大夫真是的,自己平时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整天疑神疑鬼的,瞎折腾个什么劲呢?
容嬷嬷叫道:"哎哟,叶大夫,你这是怎么了,这地面那么平坦,你还摔跤?来来来,让我扶你一把。"
容嬷嬷用尽了全力终于把叶大夫扶了起来,然后将其稳稳当当地扶坐在椅子上。
叶大夫此刻还惊魂未定,脑子里还想着刚才容嬷嬷提的事呢,豆粒大的汗水猛地往下流,他提起了衣袖将脸上流下来的汗水擦了擦,又继续问道:"容嬷嬷,到底是何事,怎么会与我有关呢?"
容嬷嬷又四下张望了一下,见没人,才靠近叶大夫的耳朵说:"叶大夫,这大小姐今天早上闹的事你听说了吗?"
大小姐?什么事呢?莫非是芯儿刚刚来说的事,莫非...
"莫非是关于大小姐吃错药的事?"叶大夫说道。
容嬷嬷睁得大大的眼睛看着叶大夫,一脸惊愕地说道:"啊?什么?大小姐吃错药了?"
叶大夫继续擦干了脸上的汗水,说道:"刚才芯儿姑娘也来过了,拿了一些大小姐吃的药让我辩认是些什么药,那药是我自己给大小姐开的定心安神药,我自然是实话实说了,可是,里面却出奇地多了一味蚁药,这可是把我给吓呆了,这蚁药如若吃多了,轻则可以让人迷失心志,重则可以使人丧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