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在月敖他们眼中,才恍然发现,笑与笑竟然有那么的不同,钟灵的笑虽亮丽却失了韵味,可以让人舒心却无法震撼,看来笑和笑终究是相同的,不同的是看笑人的心境罢了。
酒过三巡,月敖和东方幽却也熟络了起来,把酒言欢,畅谈大笑,恍如多年不曾见面的故交好友。
"远来是客,东方在南街有一个闲居的宅子,不大却也不失为一了优雅之所,月公子要是不嫌弃,还请移驾却别院休息。"东方幽含笑的向月敖提议,目光却依旧在不经意间落在彦水水的身上。
"既然东方公子如此的周到,那我们就叨扰了。"月敖也是洒落,郎声的应承下来,收到孟玄澈不解的目光后,淡然一笑,暗示他自己已有打算。
默默的落在最后,彦水水探询的目光紧紧的锁住东方幽的背影,从可客栈见第一面起,他脸上最多的表情就是微笑,淡笑时如春风吹过,惬意时似山泉曲折、爽朗中包涵洒落,可无论他如何的笑,落进彦水水眼中却是余味悠长的掩饰,或许这就是直觉,身为一个优秀的杀手必须具备的锐敏直觉,而且他步履轻松,行走时连衣摆都不曾摆动,这样轻快的身行背后必定有着上好的轻功修为。
将月敖等人送到了别院,东方幽这起身告辞。
"夜深了,水水和钟丫头先去休息吧。"月敖瞄了一眼漆黑的夜空,随即看向彦水水和钟灵,夜色安宁,可此刻他却有种压抑的窒息感。
"钟灵走吧。"不待钟灵反驳,彦水水拉着她的胳膊往厢房走去。
夜很静很静,幽静中似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木渡城早已进如了沉睡的状态,之余下一弯惨淡的冷月挂在枝梢。
幽暗的巷子里,东方幽余光随意的撇了一眼四周,微扬的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容,看来她比自己料想的还要聪明。
彦水水抽出随身的软剑,毫无预警的向走在前面的东方幽快速的攻击过去,黑暗中,只见一道白色的光亮迅速的划过夜空,以雷霆万钧之势袭向毫无防备的东方幽。
凌厉的剑风生冷的在身后吹起,不曾想她的招势竟如此的犀利,可东方幽却连身形也不曾停顿片刻,依旧迈着整齐的步子往前面走去,丝毫不在意背后席卷而来的致命剑。
彦水水冷寒着脸,目光沉静的肃穆,笔直的身形如脱弓的长箭一般,飞快的向东方幽刺去,手中的剑身森冷的折射着骇人的月光,这一刻她是一个杀手,无情而冷酷。
近了,一点点的靠近,锋利的剑尖却在接触到东方幽柔软的颈项时,噶然而止,只余下分毫,这一剑就会划破他的肌肤,结束他的性命。
"彦姑娘?"东方幽错愕的转过身,束起的黑发自架在脖子上的剑上飘过,一缕发丝瞬间被削断,幽幽的随风飘落下来。
"受惊了。"不曾解释,彦水水只是冷漠的收回软剑环绕在腰间,他果真身藏不露,刚刚自己只要偏差一丝一豪,他的命就断送在自己手里。,如此的沉着竟让人不寒而栗。
东方幽淡然一笑,似乎不在意刚刚她唐突的举动,目光柔和的望向冷漠的彦水水,打量一番后,释怀似的摇头惋惜道:"看来彦姑娘是不相信东方的人品和操守,今夜才会有此试探,不知道彦姑娘这下可相信东方了。"
抬起眼,彦水水打量着东方幽淡若素菊的容颜,自己险些要了他的命,而他竟然没有一点的愤怒和指责,这样心计深沉的男人必定是个棘手的角色,只是不知他是敌是友?
"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在发生了。"彦水水是冷冷的开口,因为她需要探听的此刻已经知晓了。
"哦。"东方幽兴趣满满的凝望着彦水水,"这么彦姑娘是相信东方了。"
"是。"彦水水淡漠的别过头,避开东方幽的目光,瞄了一眼腰间的软剑,静声道:"东方公子当日所赠的剑果真是把利器,几次都救了水水一命。"
闻言,东方幽挂在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什么时候洞悉了自己的身份?眸光一转,随即又笑了开来,"聪明反被聪明误,今日东方算是见识了彦姑娘的聪慧。"
"客气了。"彦水水淡淡的应了声,随即又迟疑的将目光看向笑容舒适的东方幽,他到底是做什么人?
他预告了自己江南一行暗藏的杀机,却又是那夜闯彦府的杀手头目,而今却又是东方世家的掌门人,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他若是想对月敖不利,又何必提醒自己江南一行的危机?可他若是朋友,又怎么会成为刺客的头目?
越是理不清,彦水水便愈发的感觉出东方幽的非比寻常。
"既然已经是旧识,那东方就唐突喊一声水水了。"明了她眼中的迟疑,东方幽含笑的开口,目光锁住她绝色的容颜。
水水?被他突然而来的称呼弄的有些错愕,彦水水再次将目光聚集在东方幽的面容上,夜色下,他的双眼是那么的深邃,似乎幽静的可以折射天际的清月,可在这幽深的澄静中,彦水水却感觉到那深潭底处的暗礁。
这样一个身藏不露的男人太诡异,诡异中却又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他的身影中,依稀可以洗涤一切的罪虐,为什么他的笑容可以包容下她的烦扰,似乎在他面前无须掩饰什么,似乎一切都那么的顺理成章,即使自是一个双手沾满了血腥的杀手。
"水水,你这样深情凝视的目光很容易让东方心神荡漾。"调侃的笑声带着暧昧的色彩,东方幽笑容温暖的回应着彦水水打量的目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