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在这么晚去岳父大人的书房,他们谈了那么久,又在说些什么呢?
"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吗?"彦水水默默的看着一脸错愕的彦少卿,他对曾伯凯敬爱有佳,或许是因为亏欠了曾依柔吧,彦水水决定不把白天的一幕说出来,至少这样不用让彦少卿为难。
"夜寒霜重,怎么也不加一件衣裳在出来。"彦少卿看了一眼书房后,敛下所有的疑问,她不说,可见是有意的隐瞒自己。
"没什么,只是想出来看看钟灵睡了没有。"清和的目光带着担忧望向钟灵的房间,她终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是她害了灵儿!
明白她眼神中的涵义,彦少卿安抚的道:"那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抗在肩上。"
"抱歉,关于依柔的死我至今都没有和你说过这两个字。"月色下,彦水水幽幽的开口,她既然承袭了这副躯体,就该替真正的彦水水赎罪。更何况以彦水水以前的性格而言,她必定认为自己的做法是对的,可她忘记了一样,感情永远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如同她和冷风耀一般,纵然他们相爱有如何,有太多太多的东西阻隔在他们眼前,所以冷风耀才会选择了背叛,他想过要她的命吗?或许不会把,可他又何曾想过,在那样的情形下,他让她情何已堪,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吗?所以她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样至少可以成全他,可有时候活着或许比死更难受,冷风耀应该尝过这种滋味了吧,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七年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让一切都过去吧。"彦少卿淡漠的凝视着彦水水,目光中除了无奈外更多的是痛苦的挣扎。
她要的,他给不起,所以他们注定是无法在一起,可现在他也不敢佘求其他,只希望可以好好的看着她就足够。
夜风刮的紧,春寒料峭,天空诡异般的黝黑,乌云不知何时飘过,一层层遮挡住了月光,冷风中,一道银色的身影以极其诡异的身法跃过围墙,在夜色中只余下一双如野狼般幽绿的目光,冰冷中泛着死亡的气息。
东屋很静,睡在床上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门轻微的被拨开,银色的身影迅速的闪进了屋子,冷眼望向床上躺着的人,面具下的眉宇紧皱,他竟然敢违背自己的命令。
谁!终于察觉出异样的气息,曾伯凯猛的惊醒,戒备的目光射下一旁站立许久的身影。
"门主!"利落的自床上跃起,曾伯凯恭敬的向东方幽行礼,余光瞄了一眼沉默的门主,那阴冷的感觉让他心竟惊恐的停止住跳动。
"左使,你知罪吗?"东方幽忽然淡笑出声,面具下的嘴角微微的扬起,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
身子倏的一颤抖,曾伯凯慢悠悠的抬起头,"门主所说的是何事?"
东方幽冷然的嗤笑着,右手迅速的扬起,一道白色的光影飞快的射向曾伯凯。
这是?接过的手竟忍不住的颤抖着,曾伯凯苍白着脸看着手里的白纸,这是他发给属下的命令,让他们去将依柔所受的虐待像钟灵讨要回来,可竟然就到了门住手里。
曾伯凯全身冒起了冷汗,背后一片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的明白,自己怕是难逃处罚。
"你差点为了一己之私打乱了全盘的计划。"东方幽敛下笑容冷冷开口,"凤凰门规不容亵渎,你可知罪?"
"属下不明白。"想起惨死的爱女,曾伯凯愤恨的抬起头争辩,可在接触到门主阴森的目光后,又卑微的收回目光。
"好,果真不愧我凤凰门的左使,敢作敢当。"
东方幽突然的赞美让曾伯凯浑身一颤,自己行走江湖数十年,此刻他竟揣摩不出门主的情绪。
额头上已渗出了细微的汗珠,曾伯凯一咬牙,问道:"属下愚笨,请门主明示。"
"好,你可知钟灵的身份?她乃是镇西将军孟玄澈的心爱之人,且不论你的行动辱没了凤凰门名誉外,单是得罪了孟玄澈对我们日后而言就多了份隐患,再者你难道希望我们一手建立起来的曾家像悠然院一样附诛大火吗?"
冷声的质问如同锋利的匕首一点点刺进曾伯凯胸口,挺立的身子在东方幽犀利的目光下忍不住的摇晃,
"属下该死,不曾想到长远之处。"愧疚的低下头,曾伯凯深吸一口气,压下痛苦浮现在眼前那痛苦的一幕,若因此毁了凤凰门,纵然是死,他也无颜去见地下惨死的兄弟门。
"请门主责罚!"曾伯凯单膝跪在地上,诚恳的向东方幽请罪。
"牵其一而动全身,我们辛苦建立了多年的心血不能毁与一旦,那些枉死在地下不能瞑目的兄弟,这一次就免了,希望左使做决定的时候想一想我们死去的那些兄弟。"
东方幽低低的诉说着,悠远的目光无神的看向辽阔的天空,这么多年了,他们苦心经营,为了就是等到复仇的那一天。
曾伯凯失神的目光却聚集在东方幽身上,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少爷,可如今岁月沧桑,当年那个温文贰雅的俊郎少年已经死去了,死在那血流成河的荒原上,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哪个诡异莫测的门主,一心复仇的黑暗使者。
幽幽的叹息一声,曾伯凯收敛下飘飞的心绪,"门主,今夜前来所谓何事?"
东方幽看了一眼面前的曾伯凯,物是人非,他们都变了,"左使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今天一是为了提醒左使行事要小心谨慎外,主要是希望左使可以摈除个人的感情,将爱女依情设法送到彦少卿身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