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沉寂了许久,钟灵突然失声痛哭起来,颤抖的手紧紧的抱住彦水水的身子,渴望找寻到一丝的温暖。
"都是我的错。"彦水水用力回抱住钟灵的身子,盈满水气的双眼迸发出噬血的恨意,这么多年的杀手生涯让她已经忘记了仇恨和快乐,可这一刻,锥心噬骨的恨意充彻在五脏六腑,彦水水昂起头,将眼中的泪水给逼了回去。
泪早已经流尽了,痛苦的双眼此刻是干涩般的疼痛,钟灵紧紧的偎依在彦水水的怀中,不愿去想,可刚刚的那一幕却清晰的回荡在眼前,空气中似乎又传来那群畜生**的大笑。
"我们去找他们。"彦水水慢慢的扶起钟灵的身子,苍白的脸上散发出冰冷的气息,那群禽兽该死!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清冷的月光在乌云的遮掩下显得格外的阴郁,寒风刮的更紧,彦水水默默的搀扶着钟灵,不停的在偏僻的巷子里寻找,肃穆的眼中是再也掩藏不住的悲伤和悔恨。
钟灵毫无意识的跟随着彦水水的脚步,不经意的抬眼,晦涩的月光下,彦水水沉默的脸上是骇人的杀气。
"师傅,这不是你的错。"
钟灵幽幽的开口,不就是被群畜生给糟蹋了,她依旧是钟灵,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钟灵,什么也没有改变,除了那层薄薄的膜,还有那个不愿意想起的男人...孟玄澈。
"如果我没有先离开,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搀着钟灵的手忍不住的颤抖,彦水水哀漠的合上眼睛,压抑住内心的痛苦。
"这只是意外,师傅,你不用自责。"颤抖着手轻柔的抚平彦水水纠结在一起的眉头,钟灵惨淡的摇头苦笑,"幸好我是个现代人,没有那么强的贞操观,否则师傅现在看见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钟灵,是他们吗?"倏的停下脚步,彦水水淡漠的看着缩在角落里调笑的几个乞丐,冰冷的眼眸深处慢慢的发出阴冷的光芒。
笑容僵直在苍白的脸上,沉默半晌后,"是他们。"钟灵静静的开口,淡漠的语气里是无法压抑的仇恨。
"闭上眼。"彦水水目光一沉,向钟灵嘱咐后,修长的身影随即以雷霆般的速度向角落里的乞丐们闪去,右手上冰冷的剑身惨淡的放射着凄凉的月光。
甚至来不及开口,彦水水凌厉的攻势已结束了他们的性命,血顺着剑锋一滴一滴的落在尘土上,叠在一起的尸体上慢慢的流出殷红的鲜血,一张张被油污覆盖的脸上凝聚着死前的狰狞和恐慌,那暴凸的双眼还没有合上,或许致死他们都不曾明白自己为何会这么快的死去。
"吓倒你了吗?"彦水水冷冷的扫了一眼尸体,确认没有活口后,这才缓慢的转过身来。
"没有,师傅,你的剑好快。"没有报仇后的喜悦,毕竟这么多人瞬间就死在自己面前,而且一切都无法再重来了,钟灵握住彦水水冰冷的手,叹息道:"师傅,其实没有必要杀了他们,发生的再也不能挽回了。"
"钟灵,我是个杀手,在我的世界里他们就该死。"明知道自己阴冷的神态会吓到钟灵,彦水水却依旧选择了坦白,因为她是个杀手,在杀手的眼中没有仁慈,更何况他们居然这么对待钟灵,所以他们该死!
"也是,至少他们永远不能祸害其他人了。"握着彦水水的手微微的用力,钟灵转过头不再愿意看那群重叠在一起的尸体,"师傅,谢谢你,我们回去吧。"
客栈的大门已早早的合上了,屋外凛冽的风不停的拍打着木门,风摇曳着屋子里的灯火,让这黯淡的屋子显得更加的阴安诡异。
在日落时分,月敖一行顺利的回到了客栈,吕家虽然是槐阳的首富,但对朝廷却是忠心不二,所以月敖只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就得到了吕家长老的支持。
可在众人一直等到大堂里的客人都回房休息去了,连店小儿也忍不住困,留下一盏昏暗的油灯,自己先回去睡觉了,彦水水和钟灵依旧没有回来。
孟玄澈焦躁不安的来回的踱步,夜已经这么深了,灵儿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又迷路了吧?
"玄澈,钟丫头有水水陪着你就放心吧。"月敖嘲笑的摇头,"既然放不下,干嘛每天又摆着张苦脸对着她。"
"公子,我..."孟玄澈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他何尝不想和灵儿和好,可每一次自己都是那么的纵容灵儿,所以这一次他一定要让灵儿明白,感情不能靠他一个人来维持,灵儿也要学着把他放在心上。
就在月敖和孟玄澈交谈时,门"嘎吱"一声被推了开来,风立刻从空隙中刮了进来,灯火被吹的明暗不定。
"这不回来了。"月敖放心的朝着孟玄澈一笑,柔和的目光在接触到彦水水异常肃穆的神色后,笑容慢慢的凝固在他俊郎的脸上,钟丫头?
钟灵目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楞在眼前的几个人,阴郁的目光慢慢的停留在同样震惊的孟玄澈身上,打量片刻后,淡泊的摇头一笑,径自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出什么事了?"在钟灵擦身而过的瞬间,孟玄澈一把抓过她的手臂,披在钟灵身上的棉袄也随着掉落下来,破碎的衣裳下是她残破的心。
"如你所见。"幽幽的吐出四个字,钟灵弯腰捡起彦水水的棉袄裹住自己的残缺的衣裳,"师傅,给我准备一桶热水,我想沐浴。"
一切都结束了,她和他结束了,本来还想向他道歉,可如今看来是不必了,也好,就这样结束,她就不用再眷恋什么,可以放心的回到现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