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的动作,彦水水立刻往一旁侧过身子,无奈在寒风中坐了一个时辰,四肢早已经失去了知觉,所以刚一晃动脚步,整个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倒下一旁。
"水水。"月敖惊呼一声,连忙抓住她的手,这才发觉彦水水的双手已经冻的如石头一般的冰冷。
"该死,你到底坐了多久?"目光倏的一沉,月敖懊恼的扬眉,将她冰冷的手握在掌心中,"我们快回去。"
彦水水试图将自己的手自他温暖的掌心中抽出,却在接触到月敖疼惜的目光后,竟忘记了动作,或许是天气实在太寒冷,所以她的反应也迟钝了许多,等到彦水水恢复了应有的知觉,她已经被月敖抱坐在马上,他一手环在她腰前,紧紧的将她冰冷的身子按进了他宽阔的胸怀中,一手拿着缰绳鞭笞着骏马。
"水水,到底怎么回事?"
头顶传来月敖询问的嗓音,轻松中似乎夹杂着莫名的不悦。彦水水微微的挣脱了下身子,想避开和他的接触,可无奈他的手握的很紧,而自己僵直的身子也动弹不得,彦水水只好随他而去,慢慢的将事情陈述一番。
"你太胡闹了!"头顶再一次的响起月敖的嗓音,只是比平日里多了份低沉。
暗影依旧缓慢的在后面,听到主子忽然失控的嗓音,也错愕的远望了一眼,多少年了,他跟在主子后面,还是第一次看见主子生气。
胡闹?彦水水微微的自他的怀中转过头,仰首侧目,只见月敖眉头下垂,嘴角也紧紧的抿在一起,薄长的唇线昭示着他的不悦。
而唯一不曾感觉到自己异样的月敖,在见到怀中那双无辜而错愕的眼光后,心底的怒气似乎一发而出,犀利而责备的目光紧紧的缩住彦水水的脸庞,"你可想过,若是那刺客痛下杀手如何?若是我们没有路过,你就会冻死在这树林里。"
"很多事情是没有如果的。"敏锐的察觉到他话语中的关切,彦水水瞬间坐直了身子,冷眼傲视着前芳,这个世界若是有如果就好了,那赤风盟就不会毁在她手里。
彦水水冰冷的语气彻底的拉回月敖的理智,明了自己对她不一样的情绪,月敖又恢复了一贯的潇洒了随意,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身前的女子,不再言语。
寂静的路上传来马蹄声声的响音,南城门已依稀的可以看见轮廓,忽然却见城楼上灯火通明,夹杂着喧闹的人声和马蹄声。一行人手举着火把急弛而过,为首的正是彦少卿。
"看来少卿不如面上那样的冷酷。"月敖轻轻一笑,像是对彦水水说,又像是自己感慨。
"少卿,知道我要回来,也不用动用这么大的排场吧?"月敖远远的对着彦少卿招呼。
彦少卿清和的目光越过月敖,看了一眼平静的彦水水,微微一愣,片刻又恢复了平静,朗声笑道:"本来是追捕刺客的,这会倒成了迎接公子的,看来不枉此行啊。"
"少卿,你可是又欠了我一个人情哦。"意有所指的瞄了瞄身后的彦水水,月敖讨要着人情。
"好说好说,还请公子先回城再说。"
落秋阁里不断的传来女子的咳嗽声,彦水水虚弱的靠在床上,只在树林里坐了一个多时辰,竟然会得风寒。
"小姐,你把药先喝了。"月儿小心翼翼的把大碗乌黑的草药放在桌上。
瞥了一眼,彦水水不由想起月敖上次喝药的爽快,热腾腾的碗里散发着浓郁的药草味,惹的彦水水一阵阵的干呕,虽然是借用了别人的身子,可她对中药过敏的感觉依然存在。
"月儿,药凉了,我就喝,你先去出去吧。"沙哑的嗓音里有着虚弱,彦水水侧过头,却怎么也躲不掉满屋的药味,直到月儿的脚步慢慢的远了,彦水水慢慢的爬起来,端起碗,将药倒到了窗外的土地上,随即又躺回了床上。
因为病重的缘故,彦水水倒没有察觉到院门口一个身影,在看她将药倒掉后,稚气未失的脸上露出深深的困惑和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担忧。
她是害死娘的仇人,所以也是他的仇人,可上次她却救了他,也因此染上了风寒,可听着她一声高于一声的咳嗽,彦念宇眉头皱了又皱,不安的看了一眼远处的屋子退了出去。
湖畔,彦念宇正愁闷的看着脚下的石子,到底要不要告诉爹,那个女人把药都倒掉了?难怪这几天她咳的越来越厉害,真是的,那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会把药倒掉,自己都不怕苦!
"蝴蝶,你不要走啊,陪我玩呀。"钱浓儿傻愣愣追着天上飘飞的黄叶,嬉笑的摆动着两只只手,"不要走,我也是蝴蝶。我飞呀飞。"
柳飘飘望了一眼已经呆傻的钱浓儿,没想到怪医的药这么厉害,一颗药丸就让她疯了,彦府的人都以为钱浓儿是因为自己犯了错,而吓的疯掉的,这样也好,爷已经吩咐下去要把她送到疯人塔去,以后在彦府再也没有人和她争宠了。
如水波般艳丽的眼睛再一次看了一眼钱浓儿,柳飘飘淡笑着转身离开,不要怪她心狠,为了以后的自由,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微笑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抹残忍的厉色,瞬间又隐匿在美丽的面容下。
"你是谁呀?"钱浓儿忽然停下了步子,看着一旁的彦念宇傻傻的笑了起来,"你也想变蝴蝶吗?"
"爹说你疯了,你不要过来。"彦念宇害怕的退后了几步,大眼错愕的看着已经疯癫的钱浓儿,那天是她拉自己挡在了刺客面前,结果爹很生气的把她关在了屋子里,可怎么会疯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