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守在画卷转眼却又是一日。
"王爷,宫里来的人还在等着回复。"月也的侍从庞龙低声的询问道。
"就说不王身体不适。"冷冷的摆摆手,月也冷声的打发了旁龙后。
目光眷恋的望了一眼画中的女子后,才慢慢的将画轴合好,收了起来,高大的身影自后门走了出去。
出了王爷府,向东边一直走去,半晌后却已经到了海面,月也静静的伫立在金色的阳光中,如果不是他们的苦苦相逼,他或许和塔莎已经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了。
他们都是无欲无求的人,为什么偏偏成为了他们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不由的想起塔莎死前的那一幕惨剧,月也神色愈加的悲痛,幽怨的目光里此刻已经多了些愤恨的色彩。
忽然月也的目光停留在礁石上,那里赫然躺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慢步走了过去,伸手翻开了昏迷不醒的人,月也神色倏的血色尽失,惊恐的连连退了好几步,呆滞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恐惧凝望着正对着自己的那张容颜。
他不是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心扑通的跳个不停,半晌之后,月也终于鼓足了勇气踏上前去,将手试探向他的鼻子。
他还有气?月也这才平复了呼吸,仔细的打量着躺在礁石上的人,难道只是两个同样面孔的人,可这未免也太相象了,简直就像从一个模子里刻画出来的。
忽然昏迷中的人悠然的转醒,目光迷离看向一旁的月也,淡漠里却是可见的疑惑,"这是哪里?"
他不认识自己?月也忽然一怔,随即想了起来,他终究只是个彦少卿面孔相同的人,又怎么会认得自己呢,可惜他的确和彦少卿很相象,甚至从声音到表情都是如出一辙。
"这里是幽洲,你是谁?"敛下了心头刚刚的惊恐,月也冷冷的问起。
"我是谁?"浓黑的剑眉瞬间紧紧的蹙了起来,他到底是谁?
苍白的面容上神色愈加的阴沉,彦少卿冷漠的脸上是麻木的疑惑,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他总也想不起来呢。
"你忘记了你是谁?"自他的神色里窥探出一些端倪,月也有些错愕的看向一脸懊散的彦少卿。
随后计上心头,既然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何不将计就计,他这一次要为塔莎复仇。
"你认识我?"目光瞬间一怔,彦少卿犀利的目光肯定看向神色诡异的月也,从开始到现在,他的神色一直有些恍惚,看来自己和他必定熟悉。
只是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什么印象都没有了,脑海了一片空白,似乎有什么被抽去了,让他的心空空的,可却隐约的感觉到一丝痛楚。
"和本王回去,本王会将一切慢慢的告诉你。"月也看了一眼沉思中的彦少卿,一切皆是天意,既然他不知道他是谁,他何不来一个偷梁换柱,瞒天过海之计。
本王?对于他的自称,彦少卿一怔,他难道是王爷,可他怎么会认识一个王爷?
面容上神色闪烁不定,努力的想抓住什么,可惜一切却是徒劳,他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似乎有什么把他的记忆都抹去了一般。
"王爷,您回来了。"庞龙见月也归来,立即恭敬的迎了上去,目光迟疑的看了一眼跟随杂王爷身后的男人,他是谁?
"庞龙,去准备一套干净的衣裳,让他换上。"月也径自将彦少卿领进了一旁的屋子,虽然他的相貌和神色酷似彦少卿,可他该如何让他发挥作用呢?
泯着茶水,月也凝眉苦思着,忽然听见了脚步声,一抬头,手惊恐的一晃动,茶杯里的茶水瞬间溢了出来。
换上了一身藏青色的长衫,头发也整齐的束了起来,别上了精致的玉簪,那儒雅之态,犀利的眼神,神色淡漠的脸庞,竟然是颜少卿的翻版,他们真的太像了。连神态和不自觉之间流露出的气息都是那么的相似。
若不是知道彦少卿早已经死去,月也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彦少卿。
"王爷,可以告诉我了吗?"深邃的目光里隐匿下了疑惑,刚刚询问了王爷府的侍从,知道眼前这个男子居然是当今的皇子,现在的幽洲王。
不过他的眼神闪烁不定,看向自己的目光里蕴涵着不易让人察觉的,看来他对这个王爷也要三分保留。
"坐吧。"月也敛了敛笑容,哀叹一声,随即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你姓彦,自少卿,乃是月荛王朝的丞相,当年你年纪功轻轻却一举跃上了丞相之位,而本王那时还是太子,我们虽名为君与臣,可却是相交的兄弟。"
丞相?彦少卿的身子一怔,他居然是丞相?可看向月也的目光里却依旧保持着刚刚的镇静,不曾将自己的迟疑表露出来。
"是啊,你是丞相,我是太子,可我们如今却..."月也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神色悲哀,似乎压抑着莫大的痛苦。
余光瞄了一眼依旧镇定自若的彦少卿,月也忽然有些动摇,他会相信自己的话吗?不过转念一想,他根本就是个失去了记忆的人,是圆是扁还不是在他的一念之间。
月也继续的说道:"月敖我的二皇弟,亦是你的好友,我们相信他如同相信自己一般,可谁曾想,我们的信任却换来今日的结局。"
想到宫里那悲痛的一幕幕,想到了塔莎自尽时的决绝,月也神色悲痛万分,看向彦少卿的目光里是不再掩饰的哀伤。
"二皇子?"彦少卿默念着,似乎有什么自脑海里一划而过,可惜快的让他什么都抓不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