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彦少卿了。"见她眼中忽然现出的光彩,那样淡漠的无尘的轻微笑容,让南源赫觉得害怕,这样的笑,出现在她脸上两次,一次是她抱着彦少卿徇情时,一次是她割腕自尽时,那样纤弱到飘渺的笑容,让他看见了死亡的气息。
彦水水忽然加深了嘴角的笑容,幽静中似乎看见了彦少卿熟悉的容颜,那样淡淡的笑容,温柔的目光慢慢的温暖了她冰冷的心扉,他一定会在黄泉路上等着她的。
"看着我。"大手倏的钳制住她瘦削的肩膀,南源赫低声咆哮着,冷然里是无比的愤慨,为什么她的眼中永远看不见自己的身影。
慢悠悠的抬起头,凝望着眼前暴怒的黑眸,彦水水淡然的摇头,随即争脱他的钳制,静静的朝屋子走去,她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思考。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黯淡中南源赫目光渐渐阴暗下来,他一定会让她彻底的忘掉那个名字,从此之后,她的眼中口中,心中永远只能留下自己的影子。
今夜却是一个多事之夜,一连好几日都在自责和悲痛中度过,这一刻,彦水水却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日后的归宿,看透了,也明了了,彦水水轻柔的躺在床上,闭上眼,慢慢的进入了睡梦里,只是在眼角却清晰的落下一滴泪水,刺通了床边伫立许久的东方幽。
他来了,在得知彦少卿死讯的那一颗起,就马不停蹄的从锦官城赶到了日照,可日日夜夜看着她在寂寞中哭泣,到最后却连泪水也没有了,只是呆滞的坐在一旁,一坐便是一天。
东方幽疼痛的压抑着自己的愧疚,他开始后悔不该将她随彦少卿来到边关的事情告诉南源赫,否则也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彦少卿死了,她却是生不如死,东方幽颤抖着手,犹豫在半空中许久后,才慢慢的抚上她苍白的脸颊,轻柔的擦拭去她挂在眼角的泪水。
南源赫会带水水回日照,是东方幽不曾想到的,否则他断然不可能将水水的消息告诉他,可如今一切都晚了,彦少卿的死是他所期盼,可他从没有想过他的死,会对她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落在她脸上的手久久的不曾离开,轻柔的抚摩着她瘦削不已的脸庞,短短的几日,她又消瘦了许多,颧骨突出,眼眶凹陷,这样她比往日里的清冷却多了份哀莫。
沉睡中却还是感觉到了脸上的异样,彦水水农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自睡梦中转醒过来,一双温暖如水的眼眸落进眼中。
"大哥。"迷梦中,带着惊喜,彦水水倏的伸过手抓住脸上的手,紧紧的抓着,随即一摇头,脸上的喜悦慢慢的退却,清冷的面容上不再有任何的神情,原来那只是一双和大哥一样深邃的黑瞳。
抓着东方方幽的手立刻松了开来,却被他的大手反握住,东方幽另一只手迅速的点了彦水水的睡穴,她该好好的休息。
闭上眼,带着一丝愤怒,彦水水再次的进入了梦乡,而一旁,东方幽依旧紧握住她的手,或许这一生,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可以毫无顾忌的握着她的手,让他寂寞多年的心第一次得到温暖。
清晨和的阳光洒落进寂静的屋子里,东方幽目光深沉的凝望了一眼床上睡熟的佳人,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金色的阳光中。
"你倒是动作迅速。"南源赫冷眼看着走进来的东方幽,脸上扬起了淡淡的笑容,探询中有着复杂的深意,"不知道东方是为了合作的事情,还是其它?"
东方幽看着南源赫,神色一派的晴和,随即淡然的扬起嘴角,恢复了他往日里的庸懒和洒落,"太子殿下,何出此言?难道除了合作以外,殿下还有什么事情隐瞒着东方不成。"
南源赫忽然大笑出声,犀利的目光如令箭般射向东方幽,似乎看看穿他笑容之后的沉思,冷淡的道。"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已经在我的宫殿里站了一宿,不知道东方对我的做法还满意吗?"
原来他在她的院字里安插了暗哨,难怪可以在第一时间赶到屋子里,拦截下那两个黑人衣,也在自己到达的同时就知道了他的消息,看来他对水水果真用心良苦,只是他到底为了什么?是看出自己对水水的特别,所以特意的来牵制住自己,还是用她连要挟月敖。
"彦少卿之死,月荛王朝如同少了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不久之后的那一战,我们的胜算又加大了几分。"战事一触发,南源赫明白日照因为天灾国力衰退,而这也是打击月荛王朝的最好时机,尤其是在少了彦少卿后。
"太子殿下说笑了,这可是东方期盼的喜事。"东方幽笑容满满的回道,随即目光一沉,看向了南源赫,沉声问反问道:"却不知道殿下准备将她如何处置?"
"难道东方不认为她是要挟月敖最好的武器吗?"南源赫调侃的笑了起来,犀利的神色等待着东方幽的回答。
"月敖若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又怎么会迎娶了塔莎公主,所以太子殿下的这一招怕是没用了。"东方幽冷静的回道,南源赫真的知识单纯的要挟月敖?
若真是如此,南源赫断然没有必要将她囚禁在东宫旁的院落里,也断然不会在四周安排那么多的暗卫,防备森严的地牢才是南源赫应该选择关押水水的地方,看来他对她用心了。
"那又如何呢?"南源赫看向突然面色肃穆的东方幽反问道,冷俊的面容上加大了笑意,"至少可以让她做本殿下的妃子,虽然冷了一点,却不失为绝代风华的女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