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已被身后的人重重的按压了下去。
头人转头看看我,又看看蔡元霸,狞笑:"不管如何,两位人头暂时存下。嘿嘿...至于你...小美人,先陪大爷乐呵乐呵,待大爷和兄弟们过足瘾了,自然放了你。"
缓缓上前几步,伸出毛绒绒的手臂,在我脸上摸了一把:"啧啧...又滑又香!"骇得我连连后退。
瞧他毛绒绒的一身臭气,腰肥膘壮,也不知几年没洗过澡,心中又惊又悔,早知如此,宁愿这身子让乌蒙给占去,也不能便宜这家伙。
见他走过来作势要抱我,我一凛!"且慢!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嘻嘻...小美人之前是什么人,我可不想知,只知待会你便是本头人的女人。"他延着垂液:"小美人别怕,待会便教你如何欲仙欲死,包你欢喜不休。"一把扑了上来。
我闪避不及,被他抱进怀内,腥臭的大嘴就要往脸上凑,我赶紧头一低,恨恨的咬在他臂上。
他大叫,松手推开我,反手重重一巴,打得我头晕目炫。
我趁机后退身子,大声喝道:"头人!你若能趁机勒马,我包你一生富贵,美女成群!"
他手臂流血,原一脸怒气冲冲,猛听我这般说,稍怔一怔。一脸不信:"美人,你就乖乖的顺了爷,免得一身的苦。"
我又后退几步,大声道:"我是骁努乌蒙太子的妾室,头人,你若能将我平安送回,别说美人财宝,甚至高官厚禄皆有可待。"
见我神色凛然,他倒是有些愣住,停住动作,皱起了眉头。
"头人,我苏涵绝对前事不计,愿头人成全我,也成全你自己一生的富贵荣耀!"
蔡元霸急起,一旁叫出声:"头人万万不可信她!乌蒙怎么会看上这么个瘦不拉几的黄头丫头,再说万一她是,照乌蒙那残暴烈戾的性子,必然也不再留她用,怕还要将诸位一众给害了。"
说得倒是很有一定道理。连我都不敢保证,再次回到乌蒙身边会经受怎样的折磨。尽管这段时间他对我温柔顺意,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但一想起他暴怒的性子和残酷的手段,我有些不寒而粟。不过眼下只求得以脱险,拖延时间再作寻其他机会,也顾不上什么了。
我怒瞪他一眼:"头人若是不信,尽管安排可信之人到月弓城报讯,且问上一问自然知道。"
我顿了顿,又道:"头人,这天大的富贵,只需耐心等侯四五天。若是假的我一介弱女子,随你处置,决不相怨。只望头人别错了这好事,也给弟兄们一个发财机会。"
我说得铮铮有力,字字句句均在情在理,言语中又暗中挑拨其他人的心思。谁不想发财?
那头人听着倒有些相信了。
蔡元霸一向嘴拙,见头人不住的点头,急道:"头人,你万不可信..."
我厉声喝断他的话:"贼子,还敢作妄想?头人,此人原是大周的镇守将军,战中被俘入营。我原也是大周子民,好意的对他多加看顾,谁想他暗中起了歹意,趁乌蒙与月弓开战有所疏防之际,将我掳了出来。头人,这人需严加看管,若是交给太子,他必然更加重重的相赏。"
众匪都觉得有些道理,纷纷的点头附合。
见此状,我又从耳上摘下两颗小指大的明珠:"头人请看,我若得不到乌蒙的宠爱,如何有这等贵价物?还请头人将这信物带到月弓城,太子一见便知。"
旁边有人接了过去,却是一文秀书生,约三十岁模样。他将那明珠放在眼下细细的看,过得好一会,才啧啧赞道:"好东西,果是好东西。这是南海西莲贝所产的珍珠,又名夜莹。产于极寒深海,难采且不说,这西莲贝要近百年才生得一珠成形,珠体自身莹莹发光,尤在黑夜之际,总是一明一暗的闪,如同有生命一般。更可难得,这珍珠若是随身带着,便已具备调胃健体之功,服之则可解百毒。确实是非一般人家所能有。"
众匪听得口瞪目呆,我更是意外。
当初乌蒙赠我时,还亲自帮我戴上,我却只当他小恩小惠,连谢也不谢他。那曾想到,这小小的珍珠有这么的珍贵。
那书生又道:"头人,由此可见,这位贵人确实是相当的受宠,理应好好的招待。"
头人对他似乎很尊敬,连连点头:"高先生说得极是。"
一挥手,让人把蔡元霸拖了下去。
所谓偷鸡不成亏把米,所谓自讨苦吃,所谓自掘坟墓...正是如此。
蔡元霸大声喊冤,却再也无人理会。
那高先生又对头人低言了几句。
转而又对我说:"刚才多得有罪,是我们招待不周,还请贵人稍移玉步。"
这人,汉语相当流利,瞧他相貌也是中原人士,文秀质质,显得与这群豺狼野野兽格格不入调,他却又因何至此?
众匪选了一间较为完整避风的房间给我,条件虽然有限,还是在那土坑上铺上厚厚一层干草,铺上一床描金牡丹绣的丝被,房内又置了一盆碳火。寒冷的冬天里,顿渐生了一些暖气。
只是屋子相当的狭小,除得一床土坑以外,仅得转身。估计这房子以前是给下人住了,却想不到现已经变成最高级别的待遇。
仰首看,四壁空空,巴掌大的小窗口挂在顶处,别说是人了,怕是连只猫也不容易进出。而门外早就有人守堵着。
我轻叹一声,此时天已是大亮。想逃,怕是更不容易了。
尤如笼中困兽来回的踱步计算,正自苦无对策。门外有人轻敲:"贵人,可需用早饭?"
我顿时精神一振。然已两天没吃过饱饭,正自萎晦,还得吃饱才有力气。
送餐来的,竟然是那高先生。
我很是有些诧异。
照昨夜里众匪对他的尊敬,连那头人都对他依言而计,想来是在这帮人中地位比较高的。又见他文质彬彬,说话温言细气,已是生了几分好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