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一热,一双铁臂紧紧的围了上来,乌蒙已是不知怎么时候醒来,坐在我身后,拿下巴蹭着我头发:"小脑袋里乱想些什么呢?"我赶紧偷擦去泪水,转过脸去强笑:"醒来时见月色这般的好,实是难得一见,一时失了睡意,忘了时间。"
乌蒙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沉默了不言。
我轻摇他两下:"殿下想什么呢?这般出神。"
他突然伸手捧起我的脸:"小璃球,我得告诉你,你现已是我的妻子,骁努的太子妃,将来的一国之母...处事万不能过于心软了。"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
他低下头,手指缓缓划过我的脸庞,柔声道:"感谢神主,有小璃珠在我身边。可是瞧见你流泪,我心里便有说不出的难过。"
心中甜蜜一下涌了起来,我不好意思的一笑,心想乌蒙这拙嘴的家伙说话直来直往,为人又霸道,极少这般情话绵绵的。
乌蒙眼神有些迷朦:"小璃珠,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哎呀,真是个俏丽的小伙子。"
想起与他相识的往事,我不由呶嘴一笑,随即故意拉下脸:"我记得,你那会真坏,老是为难我。"
他嘻嘻一笑,低头在我唇上印了一记:"可不是,每次见到你我心里便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的,麻麻酥酥的,就象中了毒,生了病一样。很舒服又很难过。所以总忍不住要逗弄你一番。"
他继尔又笑:"从没哪个女人能象你这般,敢拿出刀子来要胁我的。当时我就想了,这既聪明又笨得糊涂的女人,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呢!"
我大燥,赶紧窝入他怀里,他伸手抱着我,一手轻抚着我的头发,温柔地说:"每次遇到你,我身子又热又燥,心跳加快口干舌燥,我也不知这是怎么会事,直到看见你在旗杆上昏了过去,突然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和害怕。真怕你就这样没了。那天趁你睡着的时候,我便忍不住偷偷亲了你一下!"他突然低下头,在我耳际轻咬几口:"你的小花瓣真是鲜甜,跟那些侍侯着我的女人都不一样。我突然发现不能就这样失去你。原来喜欢一个人,感觉是如此美妙和奇怪的啊"
"你那日被人偷偷劫走后,我心便乱成一团,连吃饭睡觉心里想的都是你,我发了誓言,一定要将你重新回到我身边。"
我微有些得意,心情不免大好,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在南齐的时候,有没认得出我来。"
乌蒙嘻嘻一笑:"那是当然的,你扮作一个丑陋的小书僮,可你的身形动作,表情神态在我梦里脑子里每日盘旋着,我又怎能认不出呢。"
他将我轻轻的放下,身子覆了上来,唇附至耳边,低哑着嗓子,声音微颤:"你是我最爱的宝贝,我怎能不认得,又怎能放了你。"
我身子如水般溢开,让我暂时忘了刚才的郁结,随着他的吻一点点的落下,辙底陷沦。
第二日起来时是日上三杆,我疲软无力的坐起来,侍女赶紧过来扶我穿衣,又端来水盘,待我洗漱完毕,她又殷殷的问:"娘娘今日要吃些什么样的餐点?小米粥?白米饭?还是先要用些点心?"
我回过神来,才发觉竟是樱华。
心底突然抹过一丝不自然的感觉:"樱华,你不是在绣房里当值的吗?怎么..."
樱华微笑的表情显得恭敬又些刻意的讨好:"自青枝事发,阿吉桃大娘便说得要个可靠的人在娘娘身边方可,能伺候娘娘,是樱华的福气。因此樱华诚惶诚恐,自动请樱。"
见她提起青枝,我一瞬黯然,虽知揭发青枝乃出于她好意,可我心底仍是涌起一缕难言的抗拒。
"樱华,这些事情一向交由下人来做,怎好让你来呢。以后你无需这般辛苦了,还是在绣房那边的做些女红就是啦。"
樱华神情微僵,很快又回复自然"是,谨尊娘娘的吩咐。"
用过饭,我坐在花园的廊子里静坐发呆,自青枝不在后,我便懒得外出,每日安坐府内,话也少了许多。
见我这样,因担心我长期服药对身体造成什么损伤,乌蒙叫来宫中的医官过来帮我仔细的号过脉象。
所幸的是虽然长期服用了避孕作用的紫金浮,但对我身体并无太大伤害,这两年只需好好的调理,注意饮食,避免纵欲,自然能怀得上的。乌蒙总算放下了一半的心。
医宫唯唯缩缩的说起疗理方案,尤当说到需控制房事一项,我更满脸燥红,在他眼里看来似乎我便是个那样的女人?
但也幸得他这般说起,乌蒙对这方面的需求也开始控制,再不会以前那样索求无度欲渠难填,总算回到我可以承受的正常需求了。
尽管我仍是有些郁郁不乐,但脸上气色渐显红润,步履轻盈。
乌蒙见着很是高兴,又总变得法子哄我开心,从中原请了戏班和杂耍班子过来府里热闹一番,还找来以前侍侯我的阿花姑娘。
阿花姑娘已然是成了亲,生了小孩子,胸脯鼓鼓涨涨的象要绷出衣衫来似的。身躯越发的胖起来,那肉一团一团的圈着。
汉语说得还是很糟糕,好在我的骁努语去大有进步,连以前带着汉地的口音都没了。她的丈夫是将军府里的一个马夫,两口原本同一个府里侍侯主子的,只因乌蒙一句话,那将军连同阿花的丈夫都一同的奉上,实行买一送一赠送大优惠。
只是阿花做得与青枝确实相差太远,笨嘴拙舌,又对我经常要更衣乔装外出感到头痛为难,还不时的劝着我要尊从妇道之类的话。
我这是搬了石头砸自己,哪想到乌蒙的经济开发,不仅引来汉地的技术和贸易,同样也带来了汉地的男尊女卑,女行操守等之流的封建畸形思想。
樱华自被重新发调回绣房后,便极少出门了。我也不以为意,心里还盘算着,以樱华这等绝色,若让她长年在府里为奴年华老去,总是可惜了,还是用心帮她留意着合适人家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