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凤仪天下 > 第163章 曲情陈当年(1)全文阅读

青枝跟着也忧心重重,处处为我担心,生怕乌蒙将要再娶。

好几次在我面前欲言又止,神态恍惚,眉头深锁。

我也不以为然,以为她在为我顾虑,也为她父亲的下落不明而有所忧心,于是宽言温语的安慰了她一番,又下了一道命令,让官府帮忙查她父亲下落,还借着穆林走南串北的销售军团,帮助打探。

而我当初提议的日历销售方案,经过两年的实践,市场上已经火暴大卖,赚得个盘满坛满。

这样到了第二年的夏天,青枝的父亲仍是没任何一点消息,瞧着她日益苍白,心神不定,我更是难过,唯有经常说些笑话儿哄她开心,又不停的宽解她。

这一年八月流火,室外吱知闹哄哄的,没有一丝的风。我汗流浃背,坐在室内吃着冰镇西瓜,仍是身子粘粘的,难以消解。

青枝说到厨房给我做些解署的银耳糖品,再放在冰块镇过,那味道,那感觉...绝非笔墨可形容。

我微微一笑,心想这些我在1世纪早都有喝过,比起来要更快捷得多了。

只是在这个时代,能吃上一碗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享受了。

青枝的厨艺果然非常,我大赞不绝于口,说谁娶了你真是福气呀,乖巧玲珑,更难得一手绝厨,若是身为男子,必定是名扬四海的神厨了。

青枝呵呵憨笑,站她一旁的樱华也低头抿嘴,趁机取笑她:"娘娘,那你可得多为青枝留意哪家俊杰人物儿,好为她牵红线。"

青枝大燥,伸手去骚她痒,青枝呵呵一笑,扭着身子避开,两人不避我前,嬉笑着闹成一团。樱华经常帮了青枝一些忙,两人渐成无话不谈的好友。

日子一长,我也渐渐的放下了樱华的从前,由着她喜好。所幸她识得大体,为人又玲珑周到,得了上下众人的同声赞誉。比起青枝的爱恶分明,更受府内下人们的喜爱。

然而,府内的一片温馨欢乐的祥和气氛并没持继多久。

骁努吏官记载:西元皇极9年,八月十九。紫金药案发。太子妃贴身侍女青枝,利用其在太子妃饮食的责能,暗在食物中使下避孕禁药——紫金汁,案发后处死。满朝震动。

乌蒙怒气冲冲,气难消平,一掌打烂了屋内的雕花铜木桌。

我心中极是难过,有心要去抚消他的怒气,但一想起青枝流泪满脸,泣不成声的坦承:"青枝确实罪至该死!三年来受得娘娘宽厚相待,亲如血肉。青枝每每总内心彷徨焦虑,挣扎后悔,尤如针刺。夜难入眠,更愧对娘娘。青枝就算以死抵罪,也难辞其究!"

见我暗自一旁抹泪,乌蒙怒气收起,走过来搂着我,柔声道:"这事都怪我,是我查人不当,将她安置给你的。璃珠儿别难过了。"伸手在我脸上抹去泪痕。

继又恨声:"谁又想到她竟是萧恒的指派,使了这污浊手段,要断我乌蒙子脉,若不是樱华告揭,怕不知要累你多久。"

我伤心更甚,俯在他怀内泪下雨滂沱。萧恒,萧恒,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早早便定下的吗?从三年前我被乌蒙再度夺走,你便计划如此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乌蒙拗不过我,同意我去看了青枝。

牢房设于半地下,烛火昏暗,看不清人的表情。往地上再转了一层,带路的狱卒恭敬的举起火把:"娘娘,这边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馊的味道,我皱了皱眉。

狱卒咣啷的打开铁锁,推开门:"女犯还不赶紧出来,见过娘娘。"

原本卷卧着的人儿,身子微微一抖,很快的站了起来。

我一步迈进牢门,安静的看着她,可能刚起来的原故,她头发略有点乱,却衣着干净整齐,面色稍显苍白削瘦。

看来,狱卒并没多大的难为她。

想不到我会亲自来看她,青枝表情甚是激动,又满脸愧意,跪下去叩了一个头:"罪人青枝,见过娘娘。"

想起她之前的温顺婉如,昨日种种,我心一酸:"起来吧!"抻手拉了她。

她抬起头来,双眼已是红了:"娘娘...青枝,罪该万死!"

我黯然,想她虽是给我下了避孕的药汁,对我身子没还来什么太大的伤害,也只不过受人所指使,罪本不该至死。奈何我身份特殊,是太子的妃妾。

危祸皇室子脉!这条罪名非同小可!任我要再劝乌蒙也是图劳。

想起那晚,青枝如往常一般侍候我洗漱更衣,待我换了亵衣,这才禀了一声便自行离去。我也一如往日,在桌前翻了一会书,看着时间将近巳时估计乌蒙也快回来了,便吩咐门听侍女几句,自行上床躺了片刻。

迷迷糊糊间正要入睡,听得门听的侍女小心翼翼的低声叫唤:"娘娘,您可是睡了?"

我应了一声,张开眼睛:"怎么了?可是有事?"

侍女小步趋趋:"娘娘,太子殿下请您到西厅。"

心里有些奇怪,乌蒙在搞什么冬冬呢?只得重新穿戴好,整理了头发,素颜净妆就这么的去了。

待近西厅,吓了一跳。

门前灯火通明,数列畿卫,表情肃然立于左右两侧。厅内更是十数名府中等级较高的仆从,列作两排,低首笼袖,表情惴惴,大气都不出。

地上还跪着几个人。正是管家阿萨、随命大娘阿吉桃、樱华及青枝。

厅中气氛凝重,一时寂静无声。乌蒙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一场极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见我进来,乌蒙冲我伸伸手,意示我坐在他身侧。

我款款坐下,瞧了瞧地下跪着的几个人,心想不知是请闯了大祸,竟然劳动得乌蒙这尊大神,再看大伙的神色,那绝不同于打烂个名贵花瓶之类的小事。

我轻声问乌蒙:"怎么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