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无妨!"老实不客气的接了。
凤容又道:"这玉肌膏还可去那陈年的旧伤痕,久放不坏。这次用有剩的,姑娘大贵尊然,自然就不再用得着,若是身边亲朋万一有需着,也算做在下将功补过一记。"
我点点头:"谢了!"将盒子置入怀中,抬头见室内一灯如豆,人影摇栧。
想着近晚时分,凤容的同伴到了附近一带稍作转动,得知乌蒙正全城大肆搜寻。但瞧着他们一副坦然安稳的神情,便知道早已是有了准备的。
果然,他们将我带进了房内,又掀起床板子,按动机关,只听嘎嘎作声,石块移开,露出一个大大的黑洞。跟在凤谷身后走下十几步便是已到底。
竟然是一精巧密室,还设了矛厕和诸备杂物室。
凤容知道我有些怕黑:"姑娘,这里所备烛火甚多,且设计精密,你就算是灯火盈霄亦是无妨,烛光断不会透得出去的。"
我点点头:"凤先生,你身形明明高大如斯,可今日在王府里,我瞧你装得青枝这般的象,竟连我都瞒了去。"
他嘴角微勾,显了些得色:"此乃缩骨功,运作后,周身筋骨紧缩,七尺男儿化身四尺女躯,可足斋也。"
我轻叹:"竟然还有这等神奇之术,你师傅他一定是个世外高人了!"
凤容轻声道:"确实如此,他老人家慈祥友爱,侠骨仙风,甚得赞誉。"
神情又有些黯然:"可惜他老人家四年前已是仙逝!"顿了顿,他接着又说:"我无父无母,自小便跟着师傅长大,所学均是他授。"
我又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不知他能不能放了我?这里始究是乌蒙的地盘,迟早要找到这来的。但又一想,这可是一百万两呀。谁愿意到手的金库就此放了呢。
横竖无事,我且跟他多聊聊打发时间也好。
原来,凤容师傅是一彼有侠名的盗客,他自小便跟着师傅江湖闯荡,待他老人家去世后,他便一个人单干了。后来结识了道上有名的扈三娘子——便是上次的那个女子。
扈三娘子素来做些护镖走银类生意,却不同于镖局。比如绑架暗杀、窍玉偷宝几乎无所不作,但也有一条,便就是不杀无过之人,不贪无妄之物。
上次是受了一神密人所托,出了大价钱将我从月城中偷了出来。当时扈三娘接下这笔生意时,不知风险如此高,在月城中损了一名拍档。
也因此在这次,待一听到来骁努金都,主角还是我。她便死活不愿,认为风险太高了。
可凤容终究还是年轻,心里有了些跃然。于是跟其他几人商量,大伙一盘算下来,都认为这一百万两还是自己赚的划算些,于是不顾劝阻,一力承下。
说起来,竟然是我被乌蒙再度抢入骁努时,他们便接下了生意。一路跟随,非常难以下手。众人后又一盘算,认为乌蒙免不了要带着我到突弥罕城或者金都的。于是抢先行走一步,在这两地盘了房子,又设了密室,想着在骁努的地界可不比月城,一旦得手后,乌蒙定是全城大搜,连地皮都铲他三分。他们只要躲在密室内,避他十来天便可无虞。
凤容道,按计划他们原就该早早得手了,只因对方是个太子,又防护过紧,他们一直不得其法。托家又一再崔促,嘱咐务必要在骁努太子成亲前将我带了。
不得已,经过多番观察思量后,决定冒险进府。
趁着太子府的采办出府之际,尾随将他二人杀了,并易容成他们的样子,才潜了进来。
他们在府中潜伏数日,终摸清了路数,定好了方案。趁着这天青枝过来交单子一个不防备,点了她的晕睡穴,换了她一身衣服易容乔装。
果然是骗得过众人。
凤容说完后,见我神情黯然,有些惶徨:"姑娘...你神情郁郁...可是不愿一同?"
我心一乱,若是我说不愿跟他走,他那一百万两不就打了漂了吗?辛苦了这么久,就算他同意也无法向他同伴交待。况且,乌蒙大婚在即,我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苦笑地摇摇头:"乌蒙他即将大婚,我竟然毫不知情,要留在这里又有何用?"
凤容点点头:"你既是不愿嫁他,自然是无需再留下。"
我摇头:"他怎会娶我?不过是与其他娘家有势力的女子联姻罢了。"心中悲酸,强忍泪意。
凤容诧异之极:"大都内外都在传,骁努堂堂的太子,下月大婚所娶的,是一大周无名女子。难道便不是你?我等在大都数月之久,原是听了这消息后便打算退了这生意,毕竟与咱们的道义有背,但后来受了托主的崔促,说你是被强抢而来,必是不愿留在这草原,我们这才又打起了算计。"
我皱皱眉:"他怎么可能要娶我?竟然全天下得知的消息,我却毫不知情,有可能吗?"
凤容摇头:"他定是知你不愿,才刻意向你隐瞒。我们打探的消息准确无疑,那乌蒙为了要娶一个大周女子作正妃,不惜在朝上与臣工翻脸,一怒之下更是拔刀相向,骁努王原也不反对他娶汉女,但并不愿选作正妃。父子两人因此闹得有些僵,后来听闻安排了大周的女子进宫,待见过后,他便再也不说什么了。"
听他说得这般确然,我先是一愣,既而心花大盛,脸上绽开灿烂,嘴上却说:"你这是小道消息,如何能准?"
凤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这并非小道消息,而是花了大价钱从内宫中所得来。都是真的。"
我内心又喜又乱,心脏扑跳,低头道:"我不跟你说了,今日有些累,早点歇休吧!"
风容点点头:"今日确实有些累了,姑娘好生休息吧。凤容暂时告辞。"说罢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站起来转身便离开。
我窝在被子里,心乱如麻:乌蒙他若真心要娶我,干嘛刻意相瞒?虽然我自己仍还是年轻着,并不大计划这么早便成了亲,可乌蒙他也不应该朝廷之上对着臣子以刀相胁呀?他果然还是爆燥如斯,容不得别人对他有半点反对。哎,反正横竖已是他的人,身子早就给了他,自己又常驻在他府内,跟夫妻又有什么分别呢?不过是少了名份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