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随着手的攀出,又露出一颗头颅。
头颅上白发苍苍,满面风霜,皱纹多的像是车辙子撵过般,但眼里却是岁月洗礼过的苍桑睿智,即使是一身普通渔夫的打扮,也掩不住那份惯看风浪的沉着。
他一边说着,一边也翻过屋脊,躺在了最先躺着的那个人的另一侧,同样枕住了双臂,搭起了二郎腿。
三个人,便躺得几乎是一模一样。
但只有中间那个人,舒适的模样让人看了后会忍不住嫉妒,嫉妒他无比的快活!
"老愚头,你说的是你的哪一笔?"珍珠般人此时笑眯眯地问后来的人,似乎他们之间不需要去看,便知道对方是谁。
"呵呵,小浪底'一线天外';,孤岛独处!"
"喔?"
"真财神哪,老夫那一次给他们的机会可确确实实只有两个人,一夜露宿,星月相伴,还有美酒数坛,并且没有再多出任何一个人..."渔夫捋了捋颏下白须,眼里神彩幽幽,"小老弟,你也要记着老哥这一笔。"
他一脸惯受风吹雨打的苍桑,与一旁细腻润白的珍珠面,还有中间那笑意悠悠的小子是完全的不搭调,仿佛他们无论年龄,还是身份,或是穿着打扮,都应该是三个世界里的人,但他们同时躺在这里时,却又是无比的谐调。
好像他们之间有同样的东西在互相吸引着,而那个东西似乎是以中间之人为牵系,让他们,或者是更多不同世界里的人都聚到了一起,显出了同样的洒脱,同样的快意!
"好说,好说,记得你当时曾拿走了我三只玉碗。"中间人笑意不减。
"玉碗?"珍珠人则眼睛一亮,几乎坐了起来,"莫非是你上次弄回来的波斯国公主送你的皇家御用的那三只玉碗?"
"正是那三只。"。
"哦?"珍珠人当真坐了起来,"哗啦"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只碧绿的翡翠算盘,劈哩啪啦就拨开了起来——
"那每一只碗毫无暇疵,是上好的美玉,晶莹通透,打磨光滑,并且三只大小一致,从整玉打出,用材罕有,加上是皇家所用,又是那美丽高贵的公主所赠,意义非凡,拿到市上去卖,要比通常贵胄家的更有升值空间,嗯,七八五十六,六八四十八..."
他一边念叨,一边飞快地拨着,忽然手中一停,眼睛睁大,"好家伙,小子,你给老愚头的足足可以买下半座城池了,啧,他只为你划浆一次,留酒数坛,便将你们抛在小浪底自个儿
回去睡了好觉,你却给了他半座城池?"
"真财神,你似乎也忘了,你曾经也拿走了一颗听说足足有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论成色,论个头,就算皇帝老儿九珠龙冠上的那一颗也万万比不上,整个世间,只有那一颗..."渔夫则笑呵呵地继续捋着胡子。
珍珠人瞪起了眼,但瞪着瞪着突然又笑了——
"罢了,这小子一向大方,由的你我拿几件如何,何况到最后,那些东西不都又流向了另一个大口袋?唉,你我也只是过过手罢了,说来说去,是沾不到一文的。"
他又拨了拨算盘珠子,似乎又在算着什么,"这些年来,我这又出力又出钱的,似乎因为你这小子也赔了不少自家财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