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高瘦的道人也停了脚步,侧耳听后,手捋长须,"的确无声无息,难道他不在?"
"应是不在,就算他能收声纳息,不想让我们听出动静时,我们也确实听不到,但这会儿他用不着如此,奇了,奇了,你说风高云急的,他会去哪里?"矮胖的挥着芭蕉大扇,左顾右盼,似在张望四周。
而每一个瞥眼间,他的眼都像是洞若观火般,精亮无比。
"去哪儿?老鬼,你知道他常来去无踪,想出现时便出现,不想出现时,翻了天下也找不到..."
"啧啧,这个酒鬼我自然知晓,只是今日忒特是好奇。他突来江南,原以为是为了那金澜山庄的百年一劫,毕竟嘛,现在的江湖,留着点实力的门派确实不多了,但他未直去杭州,竟是进了苏州,又突然召了你我二人去什么柳家别院,说是看着那叫唐盈的女娃儿如果实在不支了就顺便搭个手,哈哈,他一向知道咱们不管江湖事,却向你我开口,绝对是事出有因呀!"
"哦?"
"牛鼻子,说是不开窍,你果然不开窍,那唐盈小娃儿虽是他妹子,可她妹子当时可不是为自己受的伤。他明是护她妹子,暗里地真正想护的又是谁?这其中的奥妙呀,你个出家人恐怕一辈子都想不透喽!"
摇着扇子,措子肚子,矮胖者开始又哈哈大笑。
道人闻言,看了看风中小船,也开始笑,"老鬼,如果他在,或许会问你,为何唐盈那女娃伤成那样了你才出手?要知道,那娃儿的伤可不轻哪,说不准是救不活的。"
听了这话,矮胖者笑声突敛,但表情却还是笑着的,只是显得神秘起来,冲道人挤了挤眼——
"牛鼻子,说你不懂你就更加不懂了,他不是说,屋里的那位是当年之人的传人?你怎不想,若真是当年那位的传人,哪有救不活的道理?而且呀,我这是在给唐盈小女娃造福呢!"
"哦?说来听听。"
"哼哼..."矮胖者笑得得意起来,"当时那唐盈女娃所护的屋内之人,你可见了?"
"见了,远远旁观。"
"观后感觉如何?"
"一个字,叹。"
"你叹我也叹,叹这世上咋还有那样的娃子呢?若她早出生个几十年,哪里还有你我的天下?当然了,咱们已久离江湖,不稀罕去争那捞什子的名声,可那娃子那模样、那神情、那气态、那行为,连你我二人见了都有想亲近的味道,那唐盈女娃又怎不想更加亲近?
光论姑苏城外她顶着毒日头一等就是大半天的情形也能瞧出,她喜欢那娃呀,喜欢得就像恨只不作其身边的一缕风、一粒尘,心里面是江湖少年中少有的仰慕与尊从,也有心折与向往,说起来,唐盈女娃也不错。
江湖人,妒贤妒能的多呀,尤其小小年纪的更是自比天高,没几个有自知之明的,也多是见不得他人强过自己,但唐盈女娃却不年少气盛,也不刻意超比,只是打心眼里想跟从那娃儿,或者,只是想将走近那娃儿的的心里罢了...
老酒鬼我做了一辈子人精,这点看得贼清,罢了,就成全她一回,由着她拼了命去,舍了身才能尽了情,说不准,就冲她那份拼命的份上,那娃儿也会多看她两眼,将她记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