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食客也听到了,彼此觑望,想从旁人的眼里证实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这些女子好大的口气。
"快去。"
桌上又出现了两锭金子,伴着红衣女子的冷冷催促。
掌柜的眼里立刻闪闪发光,看那几个小二还在发呆,从柜台后冲了出去,亲自上阵。
"是,是,老朽一定吩咐灶里格外的用心,把姑娘与公子们的饭菜准备得妥当又干净——"他一把抓起那两锭金子,眼睛弯成了两条缝。
"我等的菜食稍后再备,先侍候我家公子用过膳,再将饭菜置在其它桌面。"红衣女子没有看掌柜的一眼。
"好、好..."掌柜的一路答应着,一路后退。
富贵人家多讲究,主仆不在一起用膳是正常的,只要有钱赚,他不管那么多。何况今天要赚的是两锭金子,足够他三个多月的收成,是他开店以来遇上的最大的客户。
他心里很乐,这大客户让旁人移个桌位时都那般大方,自然不会再向他讨要扣去酒菜钱后的余银。
两锭金子他是赚定了。
边想边退出数尺,掌柜的一个转身,掀起帘子,亲自到灶上去安排了。
这边,众人正自对这些人的阔绰与大方连连惊奇时,发现轿前的女子竟然从轿里取出几只木盒来。
那些盒子较长,描漆绘金,一看即知是上等的木材制成,被她们捧在手中,莲步款款地走到桌前,再将盒子打开,一一摆出了里事的物什——
众人的眼又瞪圆了。
撑大的嘴里露出了他们全部的牙。
震惊地看着那些东西,竟然是几只白玉碟子,一双镶银的象牙筷和一只样式精致、带着脚的、半透明的玉杯。
尤其那些碟子和那只杯,看起来洁白、光亮、温润、细密、油脂。
但那些是做什么用的?
分明就是吃饭用的家具,为何摆在了这里?莫非是为了用膳?而且是随身带了出来?
"出锅的菜直接盛在玉碟中再呈来,我家公子不会用别人用过的东西。"红衣女子看了一眼在那立着的三个小二,淡淡一眼,已让那些小二浑身一震。
那般漂亮的女子终于瞧了他们一眼,让他们的脸上都发出光来,连忙去端那几个玉碟。
"小心了,这每一只碟子都是用上等的羊脂白玉磨成。"
红衣女子的话让小二们刚刚碰到碟子的手,突然停了。
"还不快去。"
两个女子似乎很有默契,你一言我一语,不紧不慢,虽是催促,却让人觉得像在平平地陈述着什么。
小二们又开始动了,但手指在发抖,脸上的神经都绷了起来,额上也见了些细密的汗迹,唯恐一不小心就打碎其中的一只碟,让他们卖了全部的家当也赔不起。
食客们久久憋着的那口气,在此时也坚持不住地呼了出来,又带起一阵咳嗽声,并且夹杂着又一轮的惊呼。
那些碟子全是羊脂白玉磨就的?
"羊脂白玉"为玉中极品,非常难得,价格也极为昂贵,因质地细腻,光泽滋润,状如凝脂而闻名。
但这些尚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自古以来,只有帝王将相才有资格佩这种上等白玉。听说当朝皇帝使用的玉玺,便是专用的羊脂白玉为玉料。
这些人,竟然拿这么珍贵的玉做碟子和酒杯?
众人都在猛喘气,在心中揣测这些人的来路。
那旁红衣女子不再开口,立在了那位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公子身后,静静的,似两座最美的雕塑。
小二们吞咽着口水,小心地捧起了碟子,低着头离开了,那样子是如临大敌的谨慎,腰弯得已经像几只虾米。
店内的咳嗽声在渐渐平复,又变为一片静谥。
静谥中,没有人想起继续喝酒吃菜,而是仍在发呆。
发呆地看着那两个红衣女子中左边的一位,在此时慢悠悠地取出一方雪白的丝帕,执起了桌上的象牙筷,轻巧地、无声地,也是动作曼妙无比地擦拭着——
仿佛在轻柔地抚着最光滑的肌肤。
也许她们在沐浴中,擦拭自己光滑如玉的身子时,也未必有这样温柔。
那温柔蛊惑了众人——
"娘的,饿死老子了。"
突然,有道震天一般的嗓门从门外传来。这声音本不出奇,但在这种气氛中,就似将一块大石摔入了一面平静的湖中,溅碎了一汪如镜的碧波。
有人甚至捣上了胸口,仿佛被惊了一跳。
而说话的人,在话声落时人也跨了进来,进来后,骂爹骂娘的叫声突然停了,眼珠子似鱼眼一般突出几分,盯着正对面桌上的人——
他眼神似乎很好,第一时间就瞅着坐在居中的男子,咧着嘴、歪着牙说:"这丫的莫非是个娘们?够漂亮。"
他在发呆,眼里赤红一片,脚下似中了魔一般往前走了几步,。
但他的一步却顶得上普通人的三步,眨眼间就到了那张桌前,吧嗒着嘴,嘿嘿笑着,"就算不是个娘们,也是个小倌,细皮嫩弱的比姑娘们还要精致,让爷爷我乐呵乐呵也不错——"
说着,他的一只手就向那男子的脸上伸去,完全无视于店内其他的人。
就好像天下是他家,所有的东西,只要是被他看中了的,自然就是他的。
没有人料到会有这一出,大张着嘴看着大汉伸出的那只毛茸茸的手,离男子的面孔越来越近——
而男子,依旧坐着,半合的眼睑似乎是在小憩中,连微微的掀动都没有。.
身后左边的女子,也依然在擦拭着那双象牙筷。
右边的女子,照旧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的空气。
仿佛都没有看到突然出现的人,更没有听到那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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