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只有博学广闻,才能知晓这千日醉一物!知晓后,也要一种探索的韧性与不懈的努力,方有可能解开那古方的奥秘!
这其中,就算有第一等的智慧与灵性,如果没有艰辛的付出,又怎可能有此收获?
哪怕得过高人相授,直接承他人基业,又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教出这些东西?何况,这千日醉的解方很可能是随云自己研制出的!
再想起自己虽出身唐门,身在专研毒物的世家,比寻常人接触毒物有得天独厚的环境,但不也是从幼时起便得付出比别人多百倍的努力,才能得到今天的成就?
那随云的付出又有多少?
唐盈第一次生出这样的感觉,第一次意识到,简随云飘然淡淡的背后,可能会有常人无法想像的艰辛?
越是大成者,越是艰苦者!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姑娘,过九百日后,会怎样?"万般感慨被唐盈小心地收起,她只问出这句。
生怕自己心底的感慨会触及随云的深处,波及了她的轻淡。即使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过九百日,迷香深入心脉,游魂一线,算得上已亡。"
算得上已亡?岂不是已经与死神见了面,只差断了那最后一口气?
"姑娘..."那随云还要去救?
"一线之机,可以一试。"简随云仍是微笑着,笑如淡花微微地开着——
开得那样浅,却又那样得让人无法转移视线。
"姑娘有几分把握?"唐盈咬了咬唇。
"未知。"
未知?
就是说随云也无万全的把握?不能确定炼出了丹丸后,是否能解开那已入心脉的迷香?
唐盈又睁大了眼——
她可是看到了柳家兄妹刚刚要杀人的眼神,开窗通风的举动已让他们不能自制,仿佛其母若有半分闪失,便是拼了命也要扑上来!
如果随云炼丹能救醒柳夫人尚且好说,如果救不醒,那几位可会将其母的无力回天赖在随云身上?
虽然那几位也算少年英杰,素无胡搅蛮缠的名声,但在其母之事上,却仿佛显得冲动而茫然,只有那柳孤烟的态度显得莫测,让人猜之不透。
但越猜之不透才越让人难以估量!
如果那个大公子也在这种事上失去明析的判断时,恐怕就会得罪整个柳家堡,而在现在的江湖中,如果得罪柳家堡,会比得罪华山、崆峒那些大派更要麻烦,将会寸步难行,处处受制!
"炼丹,需七日。"简随云却看着她的脸,又缓缓语——
微笑间的安定,仿佛是天塌地陷,也不会让她有一丝起伏,更遑论那几位少年的怒气环伺!
唐盈眨了眨眼——
是的,她几乎忘了,随云是谁?
随云不是她,也不是任何一个江湖人!
柳家堡可以让其他敌人浑身难受,甚至危机四伏,但随云在刚刚柳沾衣三人怒焰冲天时,不也只是风轻云淡地带过?
她看起来只是单身一人!没有门人数千,没有弟子上万,没有兄妹相护,更不像有庞大的人脉背景支撑...与柳家相比,她的力量薄弱许多,可在面对他们时,也仍像是立在高远的巅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