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客,客人与客人间是什么关系?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个人看起来年青俊秀,与这样一个女子坐在一起,似乎也不是很碍眼。
外面的雨,又大了些——
路上的行人更加得稀少。
这样的天气,来入店的客人恐怕也会更加少了。
看了看天色,掌柜的开始盘算着是否应该早点打烊时,一只脚踏入了门槛内——
怔了怔,似乎因为突然看到了那样一只脚,掌柜的睁大了眼——!
那只脚,不大也不小,不宽也不窄,着云纹薄底的皂靴,鞋样不特别,但鞋底镶着一枚翠绿得似能生出水汽来的玉,其它部分则净得就像是新做出的!
任是谁在雨天里看到这样一只不沾半丝泥污的脚,都会意外。
顺着脚再看上去,会更加意外!
此时,几乎所有人的眼都睁得很大——
大堂内又是一片寂静。
"来喽,一壶好酒来喽——"取酒的小二从后堂传来了唱诺声,但掀开布帘后,也突然没了声,只托着酒,怔在那里看着进入的那只脚。
准确得说,是看着进入的脚的主人!
随着那只脚的落地,一只黑色的油纸伞从门顶被撑进,并被慢慢地收起——
伞上的雨滴,似飞散的珍珠,在灯火下划着亮光,清冷的坠落、迸裂——
接着,一袭绸衣涌入——
如一团烟,淡淡地涌入——
黑色本无浓淡之分,但这个黑,却偏偏是淡的。
那是丝绸料的光滑与冰凉,而丝绸外似还覆有一层薄纱,正随着动作飞起一层烟雾,于是,那便是一团淡淡的黑色。
而黑色罩着的是一个颀长挺直的形体,腰间束一条同样黑色的宽边腰带,正中镶着一枚白色的玉。
黑白相对,显眼,却越发冷峻。
然后,伞彻底收起,人们看到了这团黑色身影的脸——
如果说,他的身是淡如烟的,那他的脸,却是用刀刻出的真实深刻!
那鼻子,挺直间,就似孤傲的玉山,山上是双深邃到难以见底的眼眸。山下,则是一张薄唇。
而他从进入起便是直直看向前方的,所有能看到他的人,也只能看到他的侧面。
但一个侧面,便已足够判定,他是一个十分好看,并让人印象深刻的人。
比现在坐在简随云身边的人,更加好看,却孤冷冰凉。
"客...客倌..."掌柜的终是反应过来,捅了捅小二,小二便连忙迎上前去。
"客倌是要住店,还是打尖..."小二按惯例问出口,随即又打住。
这样的天气,来得这样晚的人,除了住店,还会有什么?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小二连忙甩着抹布纠正,"客倌,楼上有上好的客房,您是在大堂用膳,还是给您端到屋里去?"
穿丝绸衣物的,通常都是会住上房的,何况这位客官身上还配着身后还跟着两个衣着不俗的随从。
"给我家公子准备最清静雅致的上房一间,另,给我二人准备普通厢房两间,热汤热菜端到屋里,要干净爽口、速度要快。"其中一个随从扫视着一遍店内所有的人,口中安排着,眼却最后定向了简随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