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坐着车的人,先前本因赶路而难耐腹中饥饿地掏出随身干粮往嘴里喂着,后因轿子的出现,不由目不转睛地盯着,现在,突然一个个猛地咳起来,互相拍打着背,要将那呛进喉咙里的馒头拍出!
"逃了又何防?
一生只一遭,
小命就一条,
能蹦能跳,
活着便是好!
..."
更多的人咳嗽起来,有的揉了揉耳朵,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而那歌声还在继续,并且悠扬地"啦啦"起来——
"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
起伏动荡,飞扬九宵,极是动听,但如果不是配在这套词上...行人不由地有些目瞪口呆,天下间,竟有这样的唱词?
再看向轿子,乌布四围,黑压压遮得严实,只听得到声,却瞧不到里面。但所有的人的眼,此时都恨不得能望进里面去——
大道上,便显得极为安静。
除了歌声,再没有其它声息。
突然——
"嗖"!
一道锐利的破空声,带着青色寒芒,从道旁密林中飞向轿子——
去势之快,尤如利哨,仿佛只听得到声,看不到影。
所有的路人也确实看不清那是什么,只觉得轿帘似乎微微地动了一下,似被风偶然地掀起,然后——
"嗖"!
破空声竟然原路返回,以比出现时更快的速度回到林中!
"啊"!"呯"!
密林中传出一声尖叫,紧接着有东西从树上栽下,倒在路上发出巨大的、单一的声响!
路人终于反应过来,惊忙看去,只瞧到,路旁树下倒着一个黑衣人!
刺眼的黑,如同天上掠过的乌鸦飞羽,散布着让人心悸的不祥!
因为黑衣人面孔朝上,脸色苍白,并且在白中一步步地变青...就好像是一块正被染着的白布,在所有人的眼前变得越来越青!
青得发黑!黑得诡异!
而黑脸上,一双冰冷的眼瞪得很大,里面布满了死亡前的惊恐!似乎他在栽下树前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竟然就这样挂了!
被自己的暗器打中,一招毙命!
而他的胸口上插着一只奇形怪状的三尾飞镖,镖身几乎全部入了他的体内脏,只留了一点在外,混合着乌黑的血,牢牢在嵌入那颗在一瞬间前还跳动着的心脏中——
"啊!""妈呀!""天哪!"...
更多的尖叫传来,行人如受惊之兽,四散乱逃!
赶车的、驾马的、走路的...无不恨自己没多长了几条腿、几只手,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也顾不得择路,更顾不得面子,大有跳上别人的马车,紧紧抱住车辕,就一顿乱逃的!
甚至原本往南的,也发着抖、提着袍角,跟别人撞作一团地原路奔回——
刹时间,大路上走了个人干马净,只有几件散乱的行头被丢在了路上,点缀着黄土大路。
"长河浪滔滔,
脚下路迢迢,
本是歌正好,
突来一只猫!
猫儿太过小,
不敌咱一脚!
一脚还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