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朋友,主家娘子已来,你有什么需要向她讨取就是。"唐盈看着他。
男子听闻这句话后,转回眼来冲着农妇施礼,"既是主家娘子,尚请能赐些清水与干粮,在下定当重金回馈。"
农妇的眼眨了眨,黝黑的脸上扯起一个笑容,"大爷,这院里没啥吃的,这样吧,你顺着这条小路向前再走个两里来路,那就是俺们村子,这会儿女人家正在屋里洗锅刷碗,还没随着男人下地,你们不防去那里看看——"
紫衣男子眼微低,神情间没有什么变化,又是一礼,"既是如此,在下不便打扰,多谢。"
然后又冲着唐盈礼节性的一礼,单手置于身后,脚步一移,转了方向,朝着农妇来的那条路走去,而一举手一投足间,雍容自现。
唐盈看着男子离去前,似乎又扫了一眼桃花树下,明白那幅画面实在让人心留连。
换作是她,在看不到青衣女子的正面时,心中也会想像着这样一个写意的人,会是什么模样的?也会同样的多望几眼。
而此时,溪水边饮马的两个随从见紫衣男子折身,立刻牵马跟上,显得沉默、干练。
在路过篱笆门前时,唐盈看到轻微摇晃的马背上,有简单的行李和水囊之类的,而三匹马的皮毛中有隐隐的未干的汗水透出。
看起来的确是风尘朴朴,像那个人所说的赶了一夜的路。
"小姐病体初恙,还是快快歇会儿吧,让奴家把饭菜备上后,小姐要多吃些才是。"妇人说着,挎着食盒走向石桌。
而那个女童始终扯着她母亲的后衣襟将身子藏于背后,没有出过一声。
至于那个老者,则是到了自家院中,不显拘礼,沉默的在妇人与男子搭话时已径自走到了灶间去,要把一背的柴禾卸下。
唐盈笑笑,陌生人已走远了,于是返回石桌边。
看到农妇一边摆菜,一边笑盈盈地看了看青衣女子。
随着桌面上一点点丰富起来,她也闻到了饭菜的香气,虽然都是农家风土,但那碗粥看起来格外香甜,正适合她几日以来空腹后食用,甚至引得她腹中"噜噜"而叫。
"姑娘好几日都没进过什么食,饿了吧?要多喝些,奴家带来的不少,喝了这碗还有。"妇人看着唐盈,笑得露出了几颗不算白的牙齿。
唐盈道声谢,就去取那只碗——
在手碰到碗的一瞬间,一双筷子拦在了碗边——
唐盈意外,疑惑地望向阻住了自己的她,难道现在喝粥不是自己最好的饮食?
青衣的她浮起了笑,撤走了筷子,手臂划过一道如云浮动的弧线时,轻缓地说:"紫金香无色无味,如果以你现在未完全康复的身体再接连中此毒,即使能医治,也绝不会恢复健康体魄——"
这些话,似清风漫入空气中——
唐盈怔了怔。
农妇的眼闪了闪。
而此时从灶间走出的老者离得越来越近。
接着——
动了!
唐盈在动!
农妇在动!
老者在动!
农妇身后的女童也在动!
原本安祥静和的清晨,突然之间就充满杀气!
老者与农妇的动,是扑向了唐盈。
在眨眼间,老者抽出了一对银钩,明晃晃、寒洌洌!农妇手中则多了一条韧带,是在稍退一步后抽出了腰间的腰带,"唰"地抖展,笔直如钢棍一般的击向唐盈。
而那个女童,则从农妇的背后像个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扑向坐着的青衣女子。手中无兵刃,却是双掌赤红,暴涨如蒲扇,同样没有声息地向青衣的她胸前而去——
一切的变化都很快!
是在青衣女子的那句话还没完全落地时,就开始变了!
而唐盈的动,就是为了躲避突来的变化,但她体力未复,全身酸软,内力根本无法提起,随身的暗器与毒药又在被换去衣物时离开了她。可以说,此时此刻的她,没有什么攻击的能力。
甚至连抵御攻击都成了一种困难!
因为,对方一出手,她就知道了,农妇与老者,是高手!
非常高的高手!
她堪堪躲过农妇的腰带一击,就觉得浑身出汗,而她无法去注意另一边的战场了,只有眼角余光扫到的结果告诉她,青衣女子还没有动。
在那个女童的攻击已到了面前时,仍然没有动。
而唐盈这边,却觉得自己躲不过了。
真得躲不过了。
因为自己的衰弱,因为对方是高手中的高手,更因为对方的合击,配合的是天衣无缝!
就在她要被击中时,脑海中电闪一般地窜过许多设想——
也许,青衣的她会过来救下自己!
在躲过那女童的双掌后,会神鬼莫测一般的插入这老者与农妇的合击中,救下自己!
但那个女童肯定不是女童,掌上的赤红是巨毒,也是普通人几十年也难练成的"血毒掌"。她听说过,江湖中只有两个人能将这掌法练到这种程度,发掌时是如此悄无声息,而那两个人中最年青的一个至少也应该是五十岁以上了。
所以,青衣的她会不会躲过?
而自己又会不会就这样死在两个高手的合击下?
种种的猜测都只是一个电闪间的念头,甚至只有像唐盈这样聪明又反应极快的人才能在如此短的瞬间想到这么多。
但接下来的,会是什么?
在唐盈躲得了长带如棍棒的击打、就躲不过那双钩的挑刺时——
在赤红的双掌已离青衣的她只有堪堪一寸时——
让唐盈怎么预料也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是她先前的设想中,完全没有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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