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室内便萦出一些淡淡的香味——
"谢——"周浅然重新靠在椅背上,似乎舒服了一些。
而她的眼在看着正返回座位中的简随云,看得很专注,仿佛在数着简随云的脚步。
一步、两步、三步...
整整七步,简随云走到了椅边,坐下。
周浅燃的眼中掠过一抹异色,又轻咳几声,探下双足,趿上了椅前的那双缎子鞋,站了起来。
"今夜,请公子来,是想你帮个小忙——"
她慵懒地向简随云走来,腰肢的摆动间是种天然的韵律,脚下步步生莲。
这样的女人,会迷倒天下间的多少男儿?
简随云的眼很平静,看着那具媚惑的身子走近后,一只极为精致的妆盒递到了她的眼前。
"公子,请帮着看看这盒中的物件,可算是个宝贝?"
周浅然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那个盒子,如洋脂白玉般的手指按在盒子的扣卡上,即将打开——
"小姐!"珠帘外传进一道声音。
那声音,只要听过的人就不会忘记。
周浅然的动作被打断了,双眸眯了眯,"禾尧,你太大胆了,竟擅自闯了进来!"
她的声音中,凉意似乎又重了些。
"小姐,属下有话要传。"
周浅然的眸子闪了闪,"谁传话?"
"白翁。"
周浅然的眼中又划过一道异色,低头看了看简随云——
简随云的眼却望着那只盒子,因是坐着缘故,那只盒子就摆在她的面门前。
"说。"周浅然头也不回。
"白翁让属下转告小姐,小姐即使再喜欢看那雪中的白梅,但现在时辰未到,希望小姐能平心静气些,莫急坏了身子,冬季一到,白梅自然会开..."
周浅然的眉峰又蹙了蹙,突然叹了口气。
手臂也滑下,放低了妆盒,腾出一手抚在了额角,"想来,我这心病是无药可医的,劳他费心了。只是我这好端端的,头怎么又痛了起来?"
她又叹了口气,冲着简随云笑了笑,"浅然身子不好,这会儿恐是又加重了,公子,我们改日再谈如何?"
她的眼中是幽幽的清冷,清冷中是懒懒的媚意。
虽非刻意的妩媚,却已是媚到了骨子里,天下间,似乎没有人能拒绝这样一双眼睛的请求。
简随云回她一笑,飘然立起——
周浅然低下了眼睑,语气中似乎有某种惋惜,"今夜难得能将公子这样的人物请来,却不想又这样送你走,是浅然的过了。"
"无妨——"简随云淡笑间衣袖一挥,过珠帘、下楼阶,去意从容——
在错过帘外人的身边时,那个人冰冷妖异的眼从低处看着她,直望着她下了楼后,才又木然的垂下视线。
帘内,周浅然独自立着,手中抓着那只盒子,指尖在盒上摩挲,一圈又一圈...
良久后,她挥了挥手,"你也下去!"。
"是!"禾尧躬身离开。
周浅然重新走向贵妃椅靠了进去,踢掉了缎子鞋,重露出那双欺霜赛雪的玉足。
足形千巧,每一根足指上也都涂着蔻丹,红白相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