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说起来,这个人不但学富五车,还智谋甚远,不是一个死读书的文人。但他的官运也仅仅止在了知县一职上,为官十载,却连番调任,足足去了十三个县,做了十三次知县大人,而每去一处都不得上司的欢喜。做不长久,便被调离...
于是,在二十五岁那一年,别人正是风华正茂时,他却罢官回乡,过起了乡野生活。将当年的满腔志气都化在了田园中,有人说,如果不是他的父亲是当地极有声望的名士,与朝中大臣素有渊缘,他可能不仅仅是做官不得志、频频被调任的结果,也许根本就不可能会全身而退!"
风吉儿讲得漫不经心,简随云淡淡无语,似乎在听,又似乎并没有听——
"呸,什么官场,哪有江湖来得自在?据闻这韩典章当年本是状元之实,但在皇帝阅卷时,只因他年龄太小,不适宜封个状元当,就将他的卷子压后,退出一甲之名,只封了'进士出身';的二甲功名。他奶奶的,什么皇帝?人以才分,怎么却看年龄来断?"
风吉儿啐了同啐,插着腰瞪起了眼。
但她很快发现,也有人正瞪着她们!不比她的眼睛瞪得小!
"咦?那是华山掌门郝三通的独生子?"风吉儿瞅着对方。
前方走来的几人俱都挎刀配剑,走路生风,当先一人面目轮廓较为俊秀,但脸颊上长着一颗豆大的黑痦子,上面还长了几根毛,十分明显地点缀在那里。而最让人不想多看的是,对方脸上与脖颈处红斑点点,看起来就像生了天花一般,十分的影响形象,配上那颗痦子,实在地让人倒胃口。
"怎么看,他也像是那个叫作郝青松的娃儿,但他什么时候生了天花?就算他老爹是一派掌门,周家人怎会放这么一个面目颠三倒四的人进来?瞧瞧那眼神,凶狠得似要吃了你一般,随云,莫非他与你有什么过节?不然他为何这样盯着你?"
那个人瞪着的眼的确是在盯着简随云,眼中是阴阴的冷意。
"一面之缘——"简随云淡淡语,对方的眼神丝毫影响不到她。
几日前,对方曾当街警告过她,似她这样没有身份的人最好莫入周园参加选仙大会。几日后,他们却在园内相遇。
这时,那个人忽然浑身一抖,似是隐忍不住,伸出一手开始抓挠全身。
"郝兄,怎么了?又痒起来了?"
那些跟在他旁边的几人一副急促的模样,甚至有几个也探出手帮他抓挠,一群人一时间显得十分狼狈。
"妈的!这洛阳城定是与小爷犯冲,一来这里便水土不服,起了这莫名其妙的红疹,痒得小爷难受!"
郝青松一脸气急败坏,抓挠的过程中衣服袖子被卷了起来,露出衣下几乎是血迹斑斑的皮肤。肤上全是一道道的抓痕,新的、旧的混在一起,将那些红疹连成模糊一片。
而他的脸上似乎也开始发痒,他腾出双手就朝脸上抓去,把身体交给了其他人。
"郝兄,万万不可,脸上如果抓伤了可就留下了疤,到时再长不回原样,那可就..."旁边有人拦住了他,抱住他的双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