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两个字,她便听出了不同寻常,一个女人能用这样的声音说话,非同一般,其中含了多少忍耐,多少挣扎,才能有那种颤意与痛楚?并带着一份隐隐的慌乱。
一个作为杀手的女人,能这样说话,更加不同寻常!
是谁?
现在,有第三个人出现了,一定是!在最关键的出现,心中一阵波澜,是简随云吗?
"是你!一定是你!"水湘泠再度开口了,这一次的语气中是肯定,颤意更加明显。
"放——开——她——"
另一道声音响起,出乎唐盈意外的,是个男子的声音。
只有三个字,却如冰珠卷在刺骨的冷风中,钻进人的心窝里。而这三个字,就似某种格外的恩赐,仿佛那个人若不是看着水湘泠的刀就卡在唐盈的喉前,也绝不会说出这三个字的。
周围的寒气更重了,就如陷在万年玄冰的包围中,唐盈感觉自己身上已起了鸡皮疙瘩,是因为寒冷而起的。
"你,是为了救她?"水湘泠这一次的语音中是讶异,是不可置信!
但没有人回话,唐盈看不到水湘泠,也看不到那第三个人,如果她能转身就会发现在大红灯笼的火光下,有一只剑正指在水湘泠的咽喉上!
那柄剑很长!也很窄!
剑尖寒芒慑人!
拿剑的人,反手执剑,背对着水湘泠,但他的手臂很稳,稳定得可以在水湘泠的任何一个小动作下就割开她的咽喉,正如她想割开唐盈的咽喉一般简单。
"为什么?"水湘泠脸部的肌肉在扭曲,艳丽的面孔变得无法形容的阴沉。
那个人仍然没有说话,似乎再多说一个字都是多余的,但他的手以微小的孤度动了一下——
水湘泠瞪大了眼,仿佛不相信自己咽喉处已经被人割开了一道,而那口子只要再深些,气管便会进了空气,立刻倒下。
"你,从不会救人,为什么?!"她仍没有放开唐盈,狠狠盯着唐盈的后脑稍,似乎在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制住唐盈的第一瞬间就杀了她。
她的眼神转变得如此之快,从刚刚的那种波澜在一眨眼后就变得无情。她的眼神已能杀人。
如果被她盯着的是寻常普通人,的确会在她的眼神下吓死过去!
"你杀我之前,我已可杀她!"再一次开口,她现在的处境与唐盈一样,如果她不惜用一命换一命,有可能会在身后人抹开她脖子时也抹开唐盈的脖子。
而她从不怕死!
那个人没有说话,周身的冰寒更加强烈,辐散到方圆十数丈外,手中的剑依然稳定。但唐盈忽然感觉到颈间一松,威胁着她的那柄刀已离开了她的颈。
"我已放开了她!"水湘泠的声音又已变得平板。
唐盈懂得抓住机会,立刻小心地错开些身子,滑出水湘泠双臂的圈套范围,向外跃出一丈,回头——
看到的是,有一个黑影立于三丈外,侧对着她们,身形笔直,就立在灯火投下的光亮与黑暗的交界处!仿佛他就站在两个世界之间!
"真的是你?!"
水湘泠则转了身看向那个人影,根本没有再管唐盈。那个人的剑在她的刀离开唐盈的同时,也离开了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