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竹哨,如见"真财神"其人,也依稀记得那个人说过:
"姑娘,且记住,在下的生意无所不包,上天入地皆有可能,哪天若真有需要时,不防拿着这只竹哨,无论在何时何地,只要连吹三声,哨声两长一短,就会有人出现接应二位——"
这小小哨子是否真如那个人所说的那般神奇?又或者可以说,那个人是否真如他自己所言的无所不达,上天入地皆有可能?
也许,可以试一试?将哨子放在唇边,轻吹——
"丝丝"的声音传出!
就似蛇信子在吞吐,没有预期中的那种刺耳的尖亮,是很奇怪的声音,若有若无,若断若续,好像在哪里听过?
但这种声音并不影响简随云的打座,便稍稍加了些力气,按两长一短的频率吹了几番——
偏头间,正对上一双笑眼,立刻缩回手,"瞧什么?"
"奇怪的哨子。"
"是奇怪,所以吹着玩玩。"
将哨子拿在手中翻转,自嘲地笑笑,此处密不透风,就算吹响哨子又如何?既然声音传不出去,自己刚刚的做法还真是有些可笑。只是,这个希望的破灭,也意味着他们更加的没有了出路。
看了看简随云,那平静的容颜总是能让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安宁,只要看着那张面孔,无论在何时何地何种状况下,她都会觉得有一种希望。
她甚至相信简随云的淡然无波,可以让任何一个处于绝望中的人,心中跟着同样镇定下来,平静地面对。
蜡泪在一点点流干,更深的冷意又泛起,于是收了哨子合上眼,从丹田引气而上,开始专注地用内力抵抗寒冷——
洞内又恢复平静,只有那个男子笑眯眯的脸映在烛光中,看着她们的眼里是深邃的亮色。
...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几个时辰,也许是更久——
寂静的黑暗中,突然响起"咕"的一声。引来一道道回音,空气中立刻充满无数个"咕"声,就像池塘中的青蛙在缠绵地鸣叫,一声比一声悠长。
唐盈不得不窘迫地再度睁开了眼。那是她的肚子在叫!但这种声音都能产生回音,实在不可思议。
摸了摸腹部,开始后悔在调息前没有先吹熄蜡烛,将之留着备用。现在,眼前又是一片黑暗,黑得彻底而沉寂,既瞧不到另外两人,也听不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声息。
这种可怕的黑暗与寂静,让她将先前已快燃尽的火折子再次取出,点燃——
当看到简随云依然闭目端坐不动时,舒了口气,而望向男子的方向时,竟然瞧到对方正盯着她,一只手招了招,仿佛早已经在等着她望过去了。
有些好奇地扫向男子招着的手中——
哭笑不得,他竟然又晃出一只蜡烛,与先前那只一模一样!好像就是专等着要给她这只蜡烛似的。
"这东西最好省着些用!"
必竟简随云醒转后,可能才是最需要灯火照明的时候。
男子悠然一笑,将蜡烛向她一抛,双手又枕到了颈后。
她只得探手接住,"难道你身上备了不少这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