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自然不信那些话,走出了房门,倒要看看庄内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
"但是怎样?"
"但是,待老朽推开房门出外后,却发现再无法回到屋内。"
"再无法回到屋内?"
"不错!在那时,老朽才不得不相信,开门的一刹那果真启动了一座机关阵法。而整座山庄便困入了那种古怪的阵中——
当时,老朽的夫人还在屋内,听到屋外的动静,关怀老朽,欲要出门看看,哪晓得房门只是被轻轻拉扯,尚未开启缝隙,便立刻引来无数暗箭,箭箭声势惊人,老朽为求躲避,连身翻跃,险些避过,却发现再次落地后后,阵法又变,连房门口也回不得了——"
"连房门口也回不得?如此厉害?"
"何止厉害,待老朽落脚时,才发现自己落在花亭中,而身旁的红柱上钉有一副白绢!"
"就是这幅白绢?"唐盈讶然地指了指简随云手中。
"就是这幅!"
唐盈不语了。
怪不得云老爷脸色奇惨,原来暗中设阵之人,不但阵法高明,心机也是极其缜密,可谓是步步先机。
如果不是对云海棠的武功极其了解,提前推算到了云海棠躲避箭雨时会采用的身法,怎么能恰恰在云海棠的落脚位置处,就钉着白绢?
而且,更奇的是,对方似乎只能让云海棠出阵,却不能再进去!这一点,才是最可怕的!
"云庄主,你能出得阵来寻找绢上之人,是自己寻路走出的?"她要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
"姑娘,老朽汗颜,之所以能走出这个阵,是因为对方在花亭中便开始做了指示,一路上都标明了出阵的路线,老朽只能依着那些指示走出山庄,但前脚走出,阵势便在身后变化,老朽是出得入不得,无奈又无奈——"
云海棠说得沉重。
果然是座随时都在演变的活阵!
唐盈心惊,"云庄主,晚辈有个疑问!早先听闻过,贵庄似乎本就有阵法相护,而阵中全是前辈的机关设置,不知此话当真?"
"不假!"云老爷苦笑,"老朽这些年来设了机关阵法,是为了护佑庄院,提防那些宵小之辈,平常只要顺着石径走,便不会误入机关,也不会受到伤害,来敝庄的朋友们也都知晓此点,从不会在庄内随意乱闯——
但未曾想到一夜之隔,所有的机关全移了方位,而任凭老朽花尽数十年修为,也无法堪破此局,眼见一些欲去房中侍候洗漱的下人们惨死在原本平安的石路上,无奈间,不得不速速下山,去对方所指的地点等待二位——"
"有下人惨死?"
"庄内的下人起得甚早,但在老朽开门的一刻,阵法启动,那些下人不明就里,仍按平时的路径走,却触动了机关,死伤俱有,老朽不得不用内力传音庄内各处,请众人呆在原地勿动,但那阵法含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并非声音所能贯透,有些人无法听到老朽的警示,恐怕仍会误闯,所以,万请公子能速速助老朽一臂之力,救庄内四百余人的性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