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琛对于梁有齐叫他的"去玩儿女人"的提议耿耿于怀。玩儿女人?这大概是世人对他左琛的第一认知了,亏得他一直自诩为多情却不滥情,虽不专情可也并不绝情的优质情人,可事实上,哪怕是梁有齐这个"好兄弟",也会把他归类为嗜好滥交的滥人一名。怪不得,丁洛洛会口口声声说他们不适合,会明摆着爱他却执拗地要离开他,大有头可断,血可流,志气不能抛的革命派头。也怪不得,元薇会人云亦云地说他跟丁洛洛不适合,多管闲事地让他别再缠着丁洛洛。她们俩的友谊倒是可歌可泣了,可他左琛成了什么?比毒蛇猛兽更亲近不得?
而更令左琛绝望的是,不管是"玩儿女人",还是多情,如今他都提不起兴趣了。自从那壁橱的另一侧由元薇取代了丁洛洛,左琛就一直没再碰过女人。丁洛洛他是碰不到了,至于其他女人,他是提不起碰的兴致了。在这期间,他去过陈莓那儿两次,第一次他连楼都没上就走了,而第二次他好不容易上了楼,也脱了陈莓的上衣了,可结果陈莓的手肘上却有一片挫伤。左琛如释重负:"你受伤了?那你好好休息吧。"说完,他就又把陈莓的上衣抛回给她,然后扭脸就走了,连那伤是如何受的,他都没顾得上问。
还有,这几天,周娇频频找他,上班时间用公事找,说来说去就是说东郊那块地的竞价似乎已逾越了它的价值。然后到了下班时间,她又用私事找,可惜左琛无精打采,索性打电话给珠宝店,让他们随便选一款新款送到周娇的府上。
还有凯蒂,她因为视力的骤然下降而迫不得已从他国的时装展上提前返回。左琛倒是乐于见她,不过见归见,碰却不碰。凯蒂倒也并无异议,毕竟她已见过那名女子,那名虽不夺目却夺走了左琛一颗心的女子。傍晚时分,凯蒂依偎着左琛:"对我而言,天越来越短了,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可我已越来越像一个瞎子了。"
左琛离开凯蒂,扭亮灯:"可在你心里,却看得比谁都明白。"
凯蒂贪恋地注视着光源:"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我看得出你似乎爱上了一个女人,因为我不再像其他女人似的自不量力地纠缠你?"
"我从来没意识到,你的口才这么好。"左琛回到凯蒂身边,继续让她依偎。
"眼睛不好了,其它的就会变好,这就是所谓的公平。"凯蒂站直身:"你走吧,去她那里吧,不用陪我了,我比你认为的更坚强。"
"凯蒂,你认为我是在陪你吗?不,是你在陪我。我没有地方可去。"左琛耸耸肩:"最近苏木还有找你吗?"
"他找不到,他还不知道我回来了。"
"其实,他对你倒是真心。"
"如果,他知道我为了你,而对他做了什么,他的真心还会继续吗?"
"凯蒂,"左琛伸手:"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凯蒂将手放在左琛的手里:"我是甘愿的。还有,你几时学会说对不起了?"
左琛扔下啤酒罐,也扔下了依旧如雕像般的梁有齐,离开了梁有齐的工作室。丁洛洛的地址就在他办公室的抽屉里,只要他扭几下方向盘,回到公司,然后再打开抽屉,打开那张纸条,丁洛洛就可以重返他的人生了。届时,他又该立志了:洛洛,我左琛如今真的不再是"玩儿女人"的材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