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澈回头,便迎上了菱月那双哭得通红的美目。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机警一些,小王妃便不会到现在还不知所踪了。"菱月边说,莹动的泪水,便夺眶而出,一颗一颗,缓缓的流下。
月色下的她,有着一种别样的温柔与娇弱。
哭得梨花带泪的她,能让人从心底里,生出一种怜悯来。
"你又有什么错呢?"轩辕澈轻轻摇头,"是我一时疏忽才会这样。"
越过她的身侧,余香缭绕,香影流动。
菱月的眼神,一刻也未自他那张充满了伤痛的脸上离开过,待他走出几步,她突然冲上前去,轻轻抓过他的手掌,灼热的温度,她却能感觉到,这样的温暖,并不是传递给她的。
"王爷,菱月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说这样的话真的很不得体,可是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她举起那只手,递至脸的一侧,让自己滚烫的热泪,淌过他的指尖,再慢慢滑入掌中。
此情此景,她柔美的犹如月中仙一般,哭泣的姿态,有着一种迷离的诱惑。
"本王知道你的心意,只是眼下,除了找到她,本王不会再有其它何想法。"轩辕澈的手掌,慢慢的抽离她的脸庞,有着一种坚决。
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比苏悦悦重要。
菱月呆在原地,看着这个少年眼里的坚决。
"你对我,半点儿感情也没有吗?即使是养一条小猫小狗,两年多了,你对我也该有点情感吧?"她喃喃的问道,不甘心得到的是个这样的结果。
"菱月,我一直觉得你识大体,懂礼数,是个好姑娘,而且在你身上,也找不到一般女子家的矫揉造作,却不曾想,你竟也和那一般的女子一样,本王的王妃失踪了,你却想要趁着这个时候来填补空白么?"轩辕澈冷下脸来,有些不悦。
他不明白菱月究竟怎么了,一向好好的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啊,我不识大体,我不懂礼数,我真是该死,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我的心事。"菱月哭得更厉害了,慢慢的身子蹲下来,双手抱着头部,不住的呜咽,"我只是将藏在心里的事情给说出来,我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趁早虚而入,我只是要告诉你,为了你,我一定会将小王妃找回来,完好无损的带到你的面前。我爱你,却并不是想要占有你,只是不希望眼见着你,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菱月,一时之间,轩辕澈沉默了。
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住的哭泣,慢慢的,他走上前,在她面前也跟着蹲下来:"对不起,菱月,我的语气太重了些。"
越来越多的疑惑,突然之间,渗入了他的脑海。
扶起菱月,送她至房门口,"快进去歇息吧。"他轻声说道。
她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眸,目光炯炯的盯住眼前的绝美男子,咬着下唇,终是未再说话,只垂眸退进了屋内。
直至房门关上之后,轩辕澈才换上一脸的凝重。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细心观察,洪教确实不像轩辕澈所想的那般,是个歪门邪教,而是严于律己,挺有组织的一个教会。
这一发现,也让轩辕澈越发的苦恼起来。
倘若真实的真相是这个结果,那他数次严厉打击洪教,岂不是做错了?可他身为皇家中人,岂能容忍一个民间的组织的威望,高过皇上哥哥?
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如此凑巧的让他遇上这么多事情,是巧合还是绝非偶然?
"王爷,该歇息了,我们一定能找到小王妃的。"南清风不知何时入得房内,坐在轩窗之下的轩辕澈竟是丝毫也未察觉。"那冷面郎君那日大闹青龙帮,救下了他的师妹,我怀疑,小王妃当时也一定在场,以她的性子,定是想去那好玩的地方,只是此事,却被青龙帮给落了个严严实实,打探不出任何口风,没有人知道冷面郎君的行动是否得手,也无人知道究竟战况如何?"他微微仰头,看了看轩辕澈,马上垂眸。
"本王知道,只是难免仍然会担心,她跟着那样一个恶魔,怕她会出事。"轩辕澈点头,"唯有继续前去查探,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那个丫头。"
见南清风一脸的担忧,轩辕澈朝他递去一个放心的眼神:"清风,你也同我一样累,快去歇息吧,你说那丫头生气为什么要生这么久呢?赌气出走,这些天了,也该回来了。"
"可能小王妃是贪玩,故意不让我们找到她。"除了这个,南清风也确实想不出其它的理由来。
"玩也要有个限度,她难道不知道这里的人快要为了她翻天了吗?"轩辕澈一拍桌子,起身之后又有些自嘲的笑了,"但愿她真的只是贪玩,想明白了又会跑回来。"
这是最乐观的看法,万一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真的无法想想象,后果会如何。
她,千万不要出任何状况才行啊。
"王爷,关于洪教之事,咱们不能被表面现像所迷惑。"南清风意有所指的说道。
轩辕澈点头:"这一点我明白。"
待南清风退下之后,屋内又是一片寂静。
回想起以往的日子,那个小小的人儿,此刻早已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侧,怀抱着她的小宠物,睡得香甜不已了。
少了她的日子,他才惊觉,有多空虚与寂静。
这样的想念,使得他有些郁郁寡欢起来。
干什么事情都失了从前的兴致,即使是现在被告知,明日他便可入洪教内部去查看也是一样,没有了这前的雄心壮志,原来,失意的痛苦,便是这样,绝佳的机会摆在眼前,都有些力不从心,不想去把握。
洪教内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苏悦悦的身子不仅恢复了元气,且内力也在幻吟辰的帮助下,得以保存下来,并未失去。
但幻吟辰并未告知苏悦悦,有人在她体内下毒一事,也让玄霜严守着这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而苏悦悦自己也发现,经过这一弄,自个儿的身子反而越发的轻盈起来,且精力似乎比从前还要充沛。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有机会可以从这里逃走了?
冷哥哥不见了她,一定很着急呢。
骨碌碌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着,门在此时打开,幻吟辰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见到她已坐直身子,柔声说道:"来,喝了它。"
苏悦悦可不会忘了,究竟是谁害得她那么狼狈,更不会忘了,他当时在那个地方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骇人光芒。
"我不喝你拿来的东西,走开。"苏悦悦刚一说完,肚子立刻十分配合的响了起来。
这让她有些异常难为情的摸了摸干瘪瘪的小肚子,躺了这些天,自然会饿,只是为什么偏偏送吃的进来的却是他呢?
幻吟辰脸色一沉:"不吃是吗?那你今天一天也没得饭吃,我现在就把粥给倒了。"说完,转身就准备往外走。
苏悦悦将小脸一扬,异常有骨气的不去看那个甩门而出的身影。
在心里,默默的将能用到的恶毒字眼全问用在了形容他的上面。
只稍过一会,笑意盈盈的柳儿便出现在房门口。
"我端来的,你总该喝了它吧?"柳儿走近她,递至她的唇边,喂她喝下之后,这才开口道:"其实辰护法在你昏厥的时候,也是很着急你的伤势。"
苏悦悦不以为意的抹抹小嘴,心里想着那个人一定是心虚了吧。
怕冷哥哥来的时候,她已经快要不行了,所以才会着急。
翻身下地,试着活动两下手脚,暗自想着,是否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跑掉呢?只是还不清楚,这个地方究竟有多大,出口在哪。
"柳儿姐姐,你带我四处逛逛好不好?"她扬起小脑袋,甜甜的说道。
后者连忙点头。
辰护法特意吩咐,要尽量满足她的需求。
洪教内,其实就像一座华丽的别院,由许多不同的小筑分开来。
除了日月星辰四大护法有单独的院落,其它的副护法,与护法的直属弟子也就是黑衣级别的,也可单独拥有一个房间。
红衣的便是洪教普通弟子,二人一间。
最没权利的便是像柳儿这般,当丫环的,一般都是主子在哪,丫环入住就近的下人房,一般是四人一间。
而辰护法入住的别院,离洪教的正厅仅有一筑之隔,只需越过星护法的摘星阁,便是正厅了。
柳儿正牵着苏悦悦准备穿过摘星阁,两名守卫突然拦下二人:"月护法有吩咐,今日任何人也不得出现在正厅之内。"
"两位大哥,这位小姑娘只是想四处逛逛,不会打扰到月护法办正事的,让我们过去吧。"柳儿轻声说道。
毕竟辰护法吩咐过,要让苏悦悦在这里待得开心一些。
且辰护法又是四大护法之中,武艺最为高强的,他在教中也是极其有地位的,因此,柳儿并不怕这两名守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