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床上的男人,被凉凉的东西浇醒,发出一声惨叫!
男人坐稳之后,首先下意识地揉了揉肿得老高的额头,再警觉地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间布置以淡淡的米黄色为格调的房间,简约雅致的窗帘,一张古朴的书桌,淡黄的墙壁,桔色小壁灯投下一室柔和的光,暖暖的,透着些许暧昧。
房子不大,摆上了一架大床之后,床与墙壁之间,仅仅只能容一个人通过。
男人再将目光一转,定在两张熟悉的脸孔。
"啊..."邹宇森再次大叫。怎么会是她们俩?
"死家伙快起来啦!醒了还想懒在我们床上不走啊!"胡可儿毫不留情地扯住了邹宇森的衣领,一把就将他牢牢抓住,摇晃了几下。
"你们床上,这里是你们家么?"可怜的家伙,显然经那一撞,暂时让他失去了部分记忆。
"是啦!我说,你就是有什么事想不开,也不用跑到我们这里来撞墙吧!万一你真有个三长两短,警察追究起来,我们都逃脱不了干系了啊!你说,你到底安什么心?嗯?"胡可儿双手叉腰,为了刚才使了那么多蛮力而耿耿于怀。
"自杀?你是说我自杀?不...不是,你们搞错了!哦,对了,现有几点了?"
"九点半啊!怎么啦?"胡可儿瞥了一眼床头的小闹钟,翻了翻白眼,说道。
"惨了,惨了..."邹宇森一拍大腿,"我本来是接你们一起去参加《离弃》召开的庆功宴会的!现在都九点半,八成都已经结束了!哎..."
"喂!我们不是跟于总说过了吗?小悦预产期就在这两天,她不适合参加这种场面复杂的宴会什么的啊!再说,那种大场面肯定有很多狗仔队在场,你想让小悦怀孕的身曝光啊!"胡可儿毫不修边幅地敲了敲邹宇森的头,说道。
"哦...对,对,对!对不起,我忘了!"邹宇森一边作势揉揉被敲得并不痛的头,一边将目光瞥向一旁的夏悦,脸上竟然暗暗泛起一抹潮红。——他当初一心只想让夏悦分享收视冠军的喜悦,竟然忘了其它!
"宇森,你的头不要紧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见两人的争论终于告一段落,夏悦这才有机会插嘴。
"不...不要紧!已经不痛了!"男人此时正思索着一个严肃的问题,他明明是在玄关处撞的墙,醒来为什么会在床上,还是在夏悦曾经睡过的床上,撇开这份荣幸不说,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不痛了?那你应该也可以动了吧!"胡可儿定定地注视着他,不怀好意地逼问。
"当然可以!"邹宇森看她那架势,陪笑着答。
"啪..."一声重响,男人的头上又出现局部的疼痛。
"你...你干嘛?"男人委屈地双手捂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对他动粗的女人,眼神里充满了抗议。
"既然好了,能动了,你还想赖在床上赖到几时去!?快给我滚下去..."胡可儿索性乘胜追击,掀开被子,用力一推,将邹宇森硬推下床。
男人狼狈地摔在了地板,屁股硬硬地与之亲密接触,他一边揉一边呲着牙,大喘粗气,"可...可儿,你能不能温柔点啊!怎么说我还是个伤员,你这样要真的伤到我怎么办?"
"哼...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要不是我把你抱到床上来,你现在还乖乖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呢!"
"你...你是说你,是你把我抱上床的!"男人的脸这次是刷地一下红透。
目光更是偷偷地瞥向旁边一直摇头看着他们俩很是无奈的夏悦。天啦,这次真是糗大了!他堂堂一个大男人,不但撞墙晕倒过去,居然还要女人抱上床!
夏悦一定会以为他是一个没用的男人了吧!
窘死了...
男人真想就地挖个地洞钻进去...
"你傻了,还是痴了..."胡可儿看着坐在地上的邹宇森,眼神呆滞,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凑过去,用手在男人的面前晃了晃,语气虽然尖酸,实则充满了关切。
男人猛然腾空站起身,"小悦,可儿今天时间不早了,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随时再打给我!Byebye!"
两个女孩还在发愣,男人却是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两女孩默契地眨眨眼,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她们当然知道邹宇森为什么溜得那么快啦!
胡可儿更是夸张地捧着肚子坐在地板上大笑。
"哎哟..."忽见夏悦的笑声嘎然而止,面色一瞬间煞白,眉头更紧紧蹙起,眼露痛苦的表情。
"小悦,你怎么啦?"胡可儿一抬头正好撞上这一幕,原本的嘻笑立刻撤下,换来的便是满是关切的目光。
"可...可儿,我...我可能要生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她的嘴唇跟着身子一并颤抖着。
"啊...这么快?"胡可儿立刻弹跳起来,一直慌了手脚。
"快...快叫救护车!"
尽管这种情况胡可儿与夏悦之前没事在家已经演习多次,但真正遇到这种情况,特别是毫无预警地发生时,胡可儿还是显得那么六神无主,握着电话的手,抖得像筛子,按了几次号码都没有按对。
"发生了什么事了?"邹宇森一进屋子就发现气氛好像不对,他快步走了过来,急切地问。——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折回来了!
"哎...那个,那个你来得正好,快...快帮忙叫救护车,小悦可能要生了..."胡可儿已经吓得后背发凉,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
"小悦,她人呢?"邹宇森面色一凛,表现得异常地稳重。——与刚才的窘样仿佛傍若两人。
"在...卧室!"
"把电话给我,你先进去照顾小悦!"男人夺过电话,并顺手将女人朝卧室门口推了过去。
几分钟后,救护人员用担架将夏悦抬出了房间...
"啊...好痛..."
"呜..."
夏悦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顺着手术室的门缝传出了门外。
在走廊上来回踱步的男女,心都揪在嗓子眼,不是说生孩子很快么?为什么进去两个小时了,还没有生啊!
"崩..."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道缝隙,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巨型口罩的女医生走了出来,操一口流利地英文说道:"孩子的父亲跟我来!"
邹宇森先是一怔,接着左右看了看,发现这里只有他一个男性,那女医生口中的孩子的父亲,应该指的是自己吧!
虽然他不是,但在紧要关头,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迈开大步跟着女医生朝走廊的尽头走了去。——如果真能够成为孩子的父亲,他会觉得很荣幸。
"这位先生,情况是这样的,病人因为胎位不正,无法顺产,唯有动手术实行剖腹产才能救孩子和大人的命!当然情况难保会有意外发生,如果出现紧急情况,你希望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来到医务室,邹宇森捧着一份剖腹产协议书,耳畔响起了刚才医生的话。
"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他苦笑。如果说保大人,夏悦醒来之后指不定会拿刀砍死他呢!她忍辱负重,吃尽苦头就是希望将宝宝平安生下来,可见孩子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如果保孩子,叫他如何能忍心下手签字啊!他可不愿成为亲手扼杀夏悦生命的帮凶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