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汐眼中有幽暗的恨,就像暗中蛰伏的野兽,长满红斑的脸上更添一分狰狞之色,那残狠的杀气掩映在雍容端雅之下,只等一个时机便要扑过去,狠狠将敌人撕碎。
她兀自恨着,就见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房间,手里拿着好些艾叶、符纸来,还有的丫头端了驱邪水过来。
为首的赵姨娘声线尖响,带着无法掩饰的得意和嚣张,“快,将符纸都贴上,符水务必每个角落都撒上,那黄纸和艾叶也快烧上。”
丫头们在她的指挥下,自然忙得是热火朝天。
烧着的黄纸和艾叶散发出浓烈刺鼻的气味,浓烟滚滚,翠柳拿着符水洒得到处都是,尤其齐氏和云浅汐的床上,梳妆台和衣匣是重灾区。
“你们做什么?”云浅汐变了脸色尖锐大叫。
她伸手就要挥开在她床边作乱的丫头,赵姨娘眼明嘴快,“快按住大小姐,不然可是亵渎了神灵。”
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将云浅汐按住。
云浅汐气得吐血,却无法动弹,那双眼睛简直像一团暗恨的火恨不得将赵姨娘一干人等吞噬殆尽。
“你们真是不要命了,快住手啊!”
赵姨娘明眸浅笑,可不惧她:“大小姐,这可是老爷的命令,我们不过是依令办事,你这样大吼大叫是否在妨碍我们呐?若是没办好,府中依旧不安泰,老爷责怪下来,我们都是担待不起的。”
云浅汐简直被气岔,素日都是她欺负别人,哪有被别人作贱的这日?赵姨娘存心作贱她和齐氏,理由竟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她被作贱还要配合不成?
她可不相信大字不识几个的赵姨娘有这好口才,分明是和云明汐沆瀣一气,受了她的指使。
心中的恨意累积到极致,倘若云明汐在这,她就是不要命了也要和她同归于尽了去。
她是尊贵的嫡小姐,齐氏是正室,她们竟敢这样以下犯上?
赵姨娘可丝毫不将她的怨气放在眼里,作弄齐氏的机会可真比捡到金子还难得,她素日被齐氏欺压,怨怼已深,有正大光明还击的机会,她岂会错过?
一时间,在众婆子丫头高效配合下,两个房间被弄得乌烟瘴气,惨烈不已,就好像被人打劫似的。
幸亏齐氏还处于昏迷状态,否则非得活活气死不可。
不过云浅汐也没好到哪里去,翠柳将符水往她身上洒,她那么干净尊贵的一个人,却被当邪秽般对待,浑身充斥着难闻的气味,她的呼吸都快窒住了。
气血上涌,一股热气直往头顶上冲,简直快要七窍生烟了,云浅汐越看越恨,那股子燥火累积到一定程度,她只觉得呼吸困难,思绪空白,终于眼一翻,她整个人就被气晕了过去。
赵姨娘看着差不多了,嘴角浮现畅快的窃笑,招招手,让众人都撤下了。
……
到了晚上,齐氏和云浅汐都醒了过来,齐氏并未出现精神失常的问题,一醒来发现房间里被贴满了奇奇怪怪的符纸,还充斥着一股异常刺鼻的气味,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撕裂的嗓音如刀子般刮着人的耳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