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细微的改变却没瞒过众人的眼睛。
齐氏脸色更白了一分，攒着手，那双眼睛却怨毒不已。
“老爷、夫人、小姐们，你们看。”他将银针上的污沫展示给众人看。
齐氏为了撇清嫌隙，不好插嘴，她身旁的柳嬷嬷便代替她说了，质疑道：“这砂罐用久了，残留些污垢不是很正常吗？厨房每日那么忙，哪能清洗得那么仔细？”
任何大夫都不会容忍他人质疑自己的医术的，专业能力被质疑，他靠什么吃饭？
不过他只是一个平头百姓，自然不可能和云府作对，心里存了怒火，面上还是好气好声，“嬷嬷若是不信，烦请拿个类似的器皿来，也好作下对比。”
他这样一说，就是信心十足了，嬷嬷顿时有些底气不足，可现在骑虎难下了。
她默不作声，似乎想逃避，老夫人眼里拂过冷意，扬声道：“许嬷嬷，你亲自去。”她这样也是防着有人动手脚。
“是，老夫人。”许嬷嬷低眉顺眼去了。
没多久，她就拿回一个类似的砂罐，想必是从存福堂小厨房拿的，一时这样更让他人无法插手，二是效率高。
许嬷嬷将砂罐放在桌上，“有热水和水盆吗？”大夫又问。
“有。”翠柳特机灵地拿起墙根放着的两把热水壶，直接提了过来，又拿了云明汐洗脸的水盆过来。
大夫接过来，拧开瓶塞，将一瓶热水倒在水盆里，然后先将有问题的砂罐放在里面浸泡，慢慢的，清澈的水慢慢有了一层淡青色。
“你们过来来。”医术被质疑的冤屈要被洗刷，大夫激动地大喊。
老夫人坐下，不甚方便起身，许嬷嬷直接就走了过去，惊异道：“真的是。”
许嬷嬷很大方面代表了老夫人的权威，她这样说，就代表了事情的真实性。
众人默不作声，看着大夫将水盆里的砂罐拿出来，将那泛青的水倒在里面，水盆拿热水淋了一遍，将剩余的热水倒入，又将另外一个砂罐放入，可这只砂罐却并未出现同等现象。
齐氏的脸色更是难看一分，身形有些摇摇欲坠了。
柳嬷嬷仍狡辩地提出疑问，“可算这样，也不能证明有毒啊？”
她的这一行为引得众人侧目，就算护主心切，她一个奴才也不能这样张牙舞爪吧！
大夫更是恼怒，得幸亏他精明，留了一手，他拿起那装了毒水的砂罐，正要提议抓只猫儿来做试验，手却冷不丁碰到盖子的某个部分，发现有异常凸起。
这其实也是云明汐让翠柳动的手脚，以防有纰漏，站不住脚，将这个抖出来，不信也得信了。
大夫眼神微凝，云择鸣留意到他的异样，疑惑道：“怎么了？”
大夫并不看他，带着一丝不确定：“这盖子似乎有问题。”
齐氏心中一个哆嗦，腿顿时有些发软，幸亏云浅汐扶住她。
大夫检查了半天，才发现关键之处，他以前也没碰见这样的奇事，观察力，眼力非凡。
很快，那个被改良得更容易发现的机关被打开，大夫满脸诧异，还带着莫大的兴奋，检查了一番，献宝般捧到云择鸣面前，“老爷，您看这盖子有暗格，这里面还有微量的残渣，若说这是个普通砂罐，谁还费心思做这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