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明汐语气更加和缓,“韩老先别生气,听学生一言。”
韩老气呼呼地坐下,他倒看她怎么解释。
云明汐说:“韩老,你主要还是教授我,他只是个旁听。”
韩老还没听完下文,就打断道:“老夫为何要教两个?”
云明汐赔笑道:“学生知道韩老年事已高,精力有限,而且父亲也只给了一份子的报酬,韩老当然没有义务多教一个,但请韩老先看过他的资质再说,他是个可造之材,若能悉心教导,将来必成大器,状元及第也是可能的。若韩老觉得他资质愚钝,不教也是一样的。”
韩院士眉头拧紧,云明汐何以如此笃定他必成大器?
云明汐见他神色略有松动,又继续鼓动:“若韩老也觉得他是可塑之才,他那一份子报酬明汐自当掏腰包绝不让韩老吃亏的,他日他若独占鳌头,全是拜韩老所赐,韩老面上也有光不是?”
这话说得有些现实了,却句句戳人心窝,云明汐只是在赌,赌韩老不是个迂腐之人,瞧不起寒门之士,因为就算没有他,花钦也一定可以中第,只是过程多费些周折罢了。
花钦听着云明汐的话,忿然捏紧了拳,他知道他出身寒门,必定会让人瞧不起,可云明汐为何要为他这么低声下气?
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若他日他出人头地,再不用仰望他人鼻息过活,他一定会保护她,不让她再这么低声下气。
韩老被刺激,当即就有些变色,忙表明立场,“钱财乃身外物,无足轻重,老夫当然是不屑那点银子的,只是他真有你说得那么好,老夫倒能勉强考虑你的提议。”
云明汐眨眨眼,语气透出一抹狡黠:“韩老若有疑虑何不考考他?倘若他不能令韩老满意,学生自当谢罪。”
没有一个学者会错过一个天资聪颖,必成大器的学生的。
若他可以教出一个状元,他在帝都的威望不言而喻。
韩老被云明汐信誓旦旦的语气说得心动,脸上却强装严肃,“也好,我就考考你。”
花钦站起来行礼:“请老师不吝赐教。”
韩老走到案台边,略一思忖,提笔写了一幅上联:风声水声虫声鸟声梵呗声,总合三百六十天击钟声,无声不寂。
云明汐看了一眼,冲花钦点头示意。
花钦走过来,只看了一眼就不假思索吟咏:“月色山色草色树色云霞色,更兼四万八千六峰峦色,有色皆空。”
这对联不算简单,花钦却能从善如流,韩老心中生出几分赞许。
他又出了两个字谜,花钦也一下答了。
韩老来了兴致,又考了花钦口试,帖经,墨义,策论和诗赋,完全是按科举考试的内容去考的,花钦表现不俗,只是欠缺些技巧。
到这里,韩老已经抑制不住激动之情,抚掌大笑:“你四书五经,诗词歌赋都吃透了。”
花钦不卑不亢,也不沾沾自喜,“老师缪赞了,花钦与老师相比,还远远不如。”
韩老抬起手,“诶,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以你现在的实力就是在会试也可以脱颖而出。”
云明汐笑道:“韩老可觉得他有资格成为您的学生?”
“当然,云三小姐好眼光,他是个旷世逸才,明珠暗投,假以时日,他必定超群绝伦,金麟化龙。”他的眼中满是惊喜澎湃之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