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的眸子,终于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连忙制止着尉迟尧的命令,祈求地看着他深幽的大眼,颤着声音哭着说:"我把舞月带来了!"
"舞月?"轻声地重复,微蹙的剑眉,不见舒展,反而蹙得更深了。
这时门外传来喊声:"六皇子有何吩咐!"
尉迟尧阴鸷地看着青枝梨花带类的脸,沉吟半响,在门外侍卫快要冲进来的时候,高声喊说:"没事,退下吧!"
"是!皇子!"随着脚步声的慢慢远去,青枝觉得提起来的心,又安然地稍稍放下了。
幽深的黑眸,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淡淡地问:"你把她带来了?"
"是的,皇子!"青枝随即弯身,大开背来的麻包袋子,徐徐露出朝雨如画的沉睡小脸,继而说:"她给我用药迷昏了,现在暂时还在沉睡中!"
"嗯,好!"尉迟尧灰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犹如苍白骷髅上的鬼火,平地舔了几份阴森。
温煦平静地声音,轻轻一叫:"玉琴过来!"
从屋顶上,咻地蹿出一条柔媚的人影,跪倒在尉迟尧面前,娇声叫道:"皇子,玉琴在!"
"快把舞夫人带来,我有事找她!"
"是!"
青枝惊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神色复杂地看着尉迟尧,轻叫了一声:"皇子..."
"你以为我让玉琴躲在屋顶上,是防备着你吗?"
青枝轻点头,这样的形势,不是不言而喻吗?
"我根本没有想到你今天会来!"尉迟尧定定地看着青枝受伤的清眸,缓缓地说出。
青枝咻地抬起暗自低泣的小脸,惊愣不已地看着尉迟尧,想从他温煦柔和的大眼中,寻找一丝的心虚或者闪躲...但...她唯一看到只是一抹坦荡的清明!
"皇子不是早已知道我们几个人进入马雅吗?"
"是知道,但是不知道你竟然会背叛麒御君,挟持舞月而来,而且还选择今天!"自嘲地笑笑,这样的发展,不知是好,还是坏,一抹心颤的惶然,从他的心底悄悄升起,麒御君不是笨蛋,又怎么会把一个背叛者放在自己的身旁,任由她偷取自己怀中的'宝物';呢!这其中的蹊跷奸诈,不得不防...但,又如何的防呢?
"今天?今天发生了什么?"青枝从他但愁的脸上,似乎察觉到了不妥,昨晚那个叫黑羽的男人,来找皇上,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尉迟尧看着她眼中的深情和担忧,他心里清楚,她是不会背叛他,但是深沉的心思,不容他人窥探,一直是他的原则,因此他淡然地说:"今天是尉迟曲派人刺杀我的日子!"
"八皇子?他不是已经杀死了大皇子吗?怎么现在还要对付皇子你?"
怪不得刚才六皇子对她说,玉琴躲在屋顶,不是防备她,原来是防备八皇子的刺杀!
"难道你还会把碍眼的对手,让他好好活着,当作你永远的肉中钉,眼中刺吗?"尉迟尧温和的双眸,闪过一丝噬血的噬光,锐利犹如尖锐的银针。
"如果是我,我会!"
咻地,一阵清脆软腻的声音,从大理石地板上,软软传来。
朝雨秀气地揉揉明亮晶莹的瞳眸,含笑的小脸,一瞬不瞬地看着闪过讶异的深沉黑眸,甜腻地笑说:"好久不见了,尉迟尧!"
"你怎么醒了?这迷药至少可以让你睡到明天天亮!"猛然,一声清雅的惊呼,从朝雨后脑勺传来,她直觉地回头看着发声的生源。
只见一张清雅的小脸,布满了惊疑的惨白,两眼像铜铃一般地紧盯着她!
朝雨如同美美地睡上一觉一般的精神,徐徐从麻包袋中挣脱了出来,轻轻拍了几拍罗裙上的灰沉,瞳眸明亮地看着青枝,依旧是看不出她想法地神秘笑笑说道:"我这么快醒,只能说明你的迷药是冒牌货,下次买一种好点的给我下,知道吗?"
甜腻的声音,半是开玩笑,半是诡异地说。
青枝再一次觉得自己遇见了怪胎,还是超级怪的那种。
世间上,哪里有人喜欢自己被迷晕,而且还要继续来第二次,真的让她头脑发胀,不知对眼前这个似真似假的人儿,如何处置才好!
"为什么要留着敌人,让他拖自己的后退?"
尉迟尧很快就敛去了迷惑,低头看着矮他好大一截的朝雨,充满兴味地问道。
朝雨继而甜甜一笑,以同样兴味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尉迟尧,说:"你想为什么麒御君到现在还不杀你?"
听到她大胆的反问,灰白的俊脸上,杀过一抹羞辱的青紫,他瞬间敛去刚才还算温和的神色,恶狠狠地看着眼前一脸甜笑的可人儿!
他被她耍弄了!
"该死!来人啊,把她拖出去杀了!"怒喝一声,愤怒的红血丝,在他圆睁愤怒的大眼中,无限地延伸着!
守在不远处的侍卫,很快地进来了,训练有素的他们,首先紧紧抓住朝雨的双手,防止她逃脱!
然后恭敬地问道:"皇子,把这个女人,拿出去杀了?"
尉迟尧看着依旧一脸轻松的朝雨,虽然心里的怒火,已经疯狂地燃烧了起来,但是他脑中,还是存有最后的一丝理智,他粗哑地问:"为什么不害怕?难道你就那么地肯定我不会杀你吗?"
"是肯定!"朝雨晶亮的瞳仁,有着不容置疑的气魄,一抹超然的气势,在她娇小的身子上冉冉发出,足以让在场的人,都暗自惊叹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