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一瞬间,朝雨还是注意到,那抹不该出现的光亮——朝雨眸子闪亮地闪了闪,明亮的瞳眸,闪过一抹智慧的锐光。
看来事情,并不如表面那样简单。
"我是没有了所有的记忆,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不记得过去所有的一切,所以你们所说的一切,我都会相信...也只能相信!"自嘲地笑了笑。
明亮的瞳眸,坦荡地迎视着两人眸子中,闪过震惊和怀疑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胆却。
"不过事情既然悲惨地发生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补救,不是吗?呵呵。"甜腻天真地一笑,可爱烂漫的笑靥,好像失去记忆,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而已。
看着朝雨似真似假的话,中年妇人和她儿子的大块头,怀疑地互相对望一下,最终选择平和坐下来了,静静地看着她——陌生的舞月公主。
朝雨死忍着剧痛,在床上坐下来,漆黑晶亮的眸子,眨着一抹自信的笑意,等待他们说明。
"你先说吧。"小小圆润的玉指,指着块头高大,如同一个小巨人一般的阿木,甜甜如闲话家常地问道。
"我?"粗指,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嗯!"依旧是甜甜一笑,可爱肯定地点头,如同一个天真的小孩。
避开妇人探询的目光,朝雨凝视着看起来敦厚老实的阿木。
被点名的小巨人,很快敛去脸上的慌乱,敦厚老实地缓缓说:"你是安昌国的舞月公主,今年十五岁,从六岁开始,就一直生活在这里。这里是安昌国的一个小部落,名叫阿尔木族。因为从马上摔了下来,十多天都陷入昏迷。很多大夫都说没得救,娘亲和我都不肯放弃,最后还是奇迹地醒来,呵呵——"
木纳的大块头,敦厚地搔搔短短的头发,不好意思笑笑地看着她和母亲。
第一次被如此的看重,他感到一丝不好意思的骄傲。
朝雨吃力地点点头,浑身虚脱的疼痛,让她只能勉强打起精神。
看着静静观察着她的妇人,甜甜一笑说:"姨娘,为什么我会平白无辜地从马上摔下来?"
看见妇人眼中,闪过了一抹震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思绪。
朝雨感到一股不可思议,为什么她醒来后,这舞月公主什么!的姨娘,会如此地震惊和不可置信,好像很惊奇,她会如此问。
沉吟半响,妇人像重整了脑中的想法,终于柔和缓缓地说:"公主,我是你姨娘,这是你的表哥,名叫舒木你是高昌国国王的。"朝雨静静地听着,姨娘柔和嗓音,缓缓说出,一些事实,本来平静的脸上,慢慢闪过了一抹震惊...扭曲...惊惶...
在她再度坠入黑暗前,她疼痛欲裂的脑中,闪过了姨娘恐怖的话——
"你五天之后,会嫁给马雅国的六皇子,本来你不需要嫁给他,因为素来深受皇上疼爱的七公主,不愿嫁于传闻已经是病入膏肓,药石无效的六皇子,当作寡妇,而几乎把你忘掉在尔木的皇上,突然还想到自己远在尔木族的女儿,可以代替七公主,这个任务,所以就在十五天前,派人来宣读圣旨,把本来嫁到马雅的七公主,换成舞月公主——"
天啊——她不要当活寡妇...呜呜...不要啊!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舞月公主,这么喜欢堕马了!现在的她,也想堕一下马...
痛!在精神和身体剧烈疼痛的双重折磨下,朝雨,再次陷入黑暗当中!
柔和的春风,携带着春天特有的露珠,清凉舒爽地轻刷着翠绿,长着嫩芽的小草,滋润着,经过一季寒冷干燥的大地,唤来生机勃勃的希望。
"公主,你又要出去?"舞夫人,即朝雨刚醒来见到的妇人,一脸担忧地看着正在穿着小靴的朝雨,语气焦虑地问道。
朝雨甜甜一笑,嘴里乖巧说:"姨娘,我只是出去透透气,不会有事,你不要担心。"
"但是...你的伤还没有好,这样出去,发生什么事,怎么办?"说完,柔顺的水眸,变戏法地蒙上一层水雾,可怜兮兮地看着已经撩起帐帘的朝雨。
朝雨心里一叹,面对这天天上演的戏码,真的让她有点吃不消,"姨娘,我只是到对面小山坡去,有什么事,你来找我就好了!呵呵——"
"但是...公主..."
不顾后面可怜的叫喊,她踏着快速的脚步,毫不犹豫地向着,昨天才发现的有趣山坡出发。
不过,转身而去的朝雨,并没有看到姨娘,棕色眸子深处浮现,那一抹本不该存在的黝暗。
太阳灿烂的光芒,慢慢地参透在每一块翠绿欲滴的绿叶上,形成一条条晶莹剔透的绿色脉络,远处清风拂面,吹走了一身闷热的暑气。
朝雨靠坐在雄壮的大树干边上,稍稍歇息。
在这个可以看见整个丰美草原的小山坡上,悠闲平静地深思。
她来到这个时空,已经过了三天,一天,一天地看着身子,从本来稍稍移动,即如针扎一般刺痛的折磨,到现在缓步来到与尔木族驻扎地,有一段小小距离的山坡上,也丝毫不见不妥,反而有一种清新舒爽的感觉。
这样的转变,使她又惊又怕,隐隐的恐惧,让她觉得,好像她本来就应该来到这里,来到这个时代,可以完成某些她所不知道的命运使命。
这样的巧合,不是小鬼恶魔的一时好恶好玩,这么简单而已。
在她再次坠入黑暗时,慌乱无措的心情,已经冷静地平复了回来,而且在这三天以来,她已经做好了一些准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