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转马头,缓缓地松开手中的软剑,大腿往马镫上一踩,随即跃起飞到城门边上,回首向马屁股弹出一个小石块,马受到惊讶,飞快地向前方奔驰而去,松开钳制的尉迟尧紧紧地拉住缰绳,停住飞驰中的马,回头看向麒御君,只见他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比哭更难看的笑容高声说:"这匹马送给你,就当你给我消息的报酬吧!"随即身影一跃,人已经到了麒云城门之上,遥望着坐在马上的他。
喃喃自语地道:"下次...下次尉迟尧我不会让你再有回去的可能了!这是你我的最后一次!"
阳光打在黄澄澄的琉璃瓦上,发出一阵夺目的金灿灿,整个气势恢宏的皇宫中,满布着各种各样的雕梁画栋,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奇珍异草。
朝雨和麒御君共乘一骑,缓缓走进宽大的朱红漆门,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看着这一幕,他们的皇帝居然破天荒地和一个女人共骑回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的景象。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麒御君走进宫中的时候,朝雨耳边就不断地听到这句话,也第一次感到一个皇帝的威严,是如此的让人不可忽视,看着麒御君自然地走在宫中的每个角落,对每个跪伏在地跟他请安的人,矜贵地点头离去,朝雨才真正地意识到他是一个帝王,一个名副其实,掌握无数人生杀大权的男人!
很快,他们策马来到了麒御君的寝宫,这里她可是很熟悉,当初还在这里当了一个月的悲惨宫女,到现在她还是记忆犹新。
但是此刻她的心,却是复杂紊乱,景物依旧,但已人事全非。
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她的身体已经疲惫至极了,这一年来,毒蛊把她的身体中所有的元气,似乎要燃烧贻尽才善罢甘休,随着一次比一次毒发的痛苦,她告诉自己习以为常就好了,苦笑一声,朝雨盈盈看着灿烂的艳阳,这些事不习以为常都不行。
麒御君湛幽的黑眸看着她青白脸上一闪而过的苦笑,一丝撕裂的痛,从他的心扉之中缓缓地蔓延到全身。
他举起修长的大手,轻而易举地把朝雨给抱下马,轻声对她说:"你就这里休息,哪里都不要去。"说完,转头向弯腰聆听他吩咐的福寿沉声说:"福寿,朝雨从今天起就和一起住在寝宫,你当她的贴身侍从吧,听她一切的命令。"
"是皇上,奴才遵旨,但朝雨小姐是以何种身份住在皇上的寝宫..."
话还没有问完,就被麒御君丢出的一个冷锐眼神,吓得不敢再往下说,最后福寿跪倒在地说道:"奴才遵旨!"
"嗯!"
麒御君吩咐完了,转头看着朝雨已经疲累地挨着马匹似乎在睡着了,他眼中发出一阵深幽的幽光,一抹刺痛在他的眼中飞闪而过,轻声地呼唤:"朝雨..."
她靠在马肚子上睡着了,当麒御君紧张地用手轻轻捏着她的脸颊的时候,才幽幽地醒来,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一脸紧张慌乱的男人,怎么了?这个男人这些天好像把以前所有的慌乱都积攒到这几天一起使用了,怎么她最近常常都能看到他如此慌乱地看着自己?一丝估疑在她的心中升起,这样的麒御君实在是太过不寻常了。
"发生了什么回事?"朝雨在被他抱着走向寝宫的时候,轻声地问道。
"没事,都回到朕的宫殿了,还会有什么事!"麒御君露出一抹浅笑,云淡清风地说道。
"睡一下吧!"直接把她抱到床上,他轻柔地说。
但朝雨却不往床上睡,而是紧紧地抱着他的颈侧,撒娇地哈哈大笑说:"不要,我要这样抱着你一生一世,让你哪里都不能去,哈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我就像贴膏一样,粘上了身,就不能拔下来,看你怕了没有。"
在笑容的背后,她青白的小脸上,闪过一抹黯然,他是故意不想让她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还是他还在担心她的病?她这一刻,她的心很痛,很痛...
"哈哈..."听到朝雨难得的撒娇,麒御君回到麒云皇宫以来,笑得最大声的一次,他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儿,神情愉悦,连一向很喜欢蹙眉的动作,都难得地舒展剑眉,把头深深地埋在朝雨的颈侧,难得愉快地开玩笑回说道:"好啊,待我上朝也把你带着,睡觉也把你带着,沐浴更衣也把你带着..."
"不好啊!"一听到'沐浴更衣';四字,猛地,朝雨狼狈地从麒御君身上跳了下来,圆睁着双眼复杂地看着他,脸上闪过一红一绿的怪异神色,麒御君深怕她蛊毒发作,连忙紧张地问:"怎么了,怎么?"
但是无论他怎么询问,朝雨只是在低垂着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他一急,以为她要毒发了,随之大吼一声:"传御医!快!"
在门外恭候的福寿听到此话,立即向前紧张询问道:"皇上身体抱恙?奴才已经命人请御医过来了。"
"不是我,是朝雨不舒服。"他沉声地解析说,马上就要抱着朝雨躺在床上。
一下子,朝雨知道误会大了,随即连忙地对一旁的福寿说道:"富公公不要请御医,不要,我没事!"
"你如果没事为何神色如此地古怪?"麒御君抓过她的手,沉重地为她先号脉,小心地观察着她的状况。
"不是啊,我古怪不是为了此事!"朝雨青白的脸上,也难得浮现一丝急切的红晕,她晶眸瞄着还在一旁的福寿,然后祈求地看着麒御君,重声说:"我真的没有不舒服,你不要大惊小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