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一滴滴地往下流,朝雨只能无力地把手平放在床上,让血流的速度慢上一些些,她还不知道尉迟尧还需要多少血呢,不能这么快就止血了。
刚刚送完一口鲜血到尉迟尧的嘴里时,朝雨立刻又深深地吸吮着手臂上的口子,再次吸满一口鲜血往维持口中输送,肩上的伤加上手臂上的口子,让失血过多的朝雨,小脸上只剩下一一抹透明的苍白,她的动作缓缓地慢了下来了,熟悉的昏眩让她晶亮的瞳眸痛苦地半眯着。
"怎么还不醒来?很累啊...喝了那么多还不行吗?"朝雨此刻终于发现尉迟尧可能就是吸血鬼的始祖,不然哪里会喝那么多的人血都没有醒来的道理,呜呜,她快要不行了,肩上的伤口很痛啊...
在不知道这样往尉迟尧身上输送了多少次血液的时候,那双幽深的大眸,终于再次徐徐地睁开了,看见这样的尉迟尧,朝雨终于徐徐地松了一口气,擦拭了一下嘴边的殷红鲜血,透明苍白无血的小脸上,扬开一抹如释重负的笑靥,甜美地笑着对尉迟尧说:"你终于醒来了?哈哈,真好,幸好没事,你都不知道你刚才多危险了,幸好我发现得早,不然你早就被冥心寒毒给冷死了。"
大眸凝住她脸上的苍白,一丝心痛的温暖在他的心里划过,看着她的阳光变得更加地复杂和幽深了。
明明知道你不会爱上我,明明知道连活着的希望都微乎其微了,但是看到你的笑靥,看到你的努力,看到你温暖的气息,还硬是把我从鬼门关上毫不犹豫地拉回来了。尉迟尧在心里感叹的叹了一声想。
退去身上寒霜的他,神情幽暗复杂地轻轻抬起修长的大手,轻抚着那张温暖的小脸,低声地问道:"为何要救我?"这样一直沉睡直到死去不是很好吗?为何还要把弄醒,让他面对这残酷的世界?
朝雨晶亮的瞳眸更加地疑惑不解了,她微微侧头,深思地看着眼前的尉迟尧,他是否被冻傻了,问出这样的问题,看见人快要死了,不救都是一种罪恶了,更何况他们曾经是生死与共的难兄难妹吗?如果她还是不救,迟早是要落阿鼻地狱。
"干嘛想死?死去多不好啊,不能见到自己的亲人朋友,不能看见这个世界是如何的美好,没有了生命的躯体,留给别人只是痛苦的回忆!死,一点都不好!"朝雨没有正面回答尉迟尧的话,救他不需要为什么,只是要与不要之间的问题而已,不是吗?
"但是生不如死,还要继续地苟延残喘地活着吗?"尉迟尧双眼满含血丝悲愤地地盯着朝雨,痛苦地嘶喊。
"你真的生不如死吗?蝼蚁尚且偷生,你一个大男人干嘛想死想活,不是都坚持了那么久吗?只要找到血凝,你就是有病愈的机会吗?干嘛到现在才灰心。"朝雨气愤地狠狠打了一下他的头,她真的是救错这个窝囊的男人。
她看不起不爱惜生命的人,因为她知道生命是如此的宝贵,宝贵到在你没有意识到它有多重要的时候,往往就会因为意外,而完全的失去,好像是她,就是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了。
揉着还疼痛的手,朝雨继续义愤填膺地说道:"你都不知道这个世间上有多少人想要活着,都活不成,你现在有活着的希望,却要寻死,看来我真的救错了你!你这个没用的窝囊男人!"
看着她让人温暖的率直,尉迟尧的大眸慢慢敛去了其中的幽暗,带着闪亮的光芒,静静地看着那张完全不同的小脸,一丝笑意从他眼底划过,他静静地享受着眼前女人温暖的唠叨,很享受!为了能够过上这样的一辈子,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愿意,他...都愿意。
"傻了?"猛地觉得口渴的朝雨,停下不断唠叨的神经,看向一脸展开浅笑的俊脸,瞠目地问道。
有人被骂,还能如此的开心,这也太神奇了吧?不会真的是杀掉了吗?
"我没有杀掉,你放心。"安抚地轻拍着她双手,尉迟尧淡笑地从床上起来,缓缓地走到厢房中的圆形桌子上,倒了一杯冷水给她,轻柔说:"喝吧。"
迟疑地拿过他手中的茶杯,朝雨估疑道:"你不生气了吗?不为上次的气而生气吗?"
尉迟尧依旧是温柔地摇头,他就知道这个麒御君耍的诡计而已,他从来都不会生朝雨的气,因为她是一个如此温暖的人,是一个可以让暖和起来的珍贵之人,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生她气的一天。
"现在不想死吗?"
"不想了。"因为有一个新生的目标了,尉迟尧浅笑地回答着朝雨的疑问。
看到那抹让人放心,充满生气的浅笑,朝雨开心地笑了起来,她心里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而且手臂上的伤很痛啊,是怎么弄?"
尉迟尧轻轻地看了一眼她左肩上的伤口,哪里已经被人妥善地放了药,治疗地敷上了金创药,简单说明说:"我趁乱把你从那混乱的厮打中带出来,而你的伤口,就是那时被人不小心弄伤。"尉迟尧说这话的时候,脸不改色,就像事实的真相,真的犹如他嘴里所说的一样。
"原来这样,不过这伤口还真的痛。"朝雨了解地点点头,看着自己还留着鲜血的左肩,看来那天的厮打还真的非常的惨烈,不知道麒御君现在怎么样呢?
虽然很想问尉迟尧麒御君最后怎么样,有没有危险,但是知道他们两个是死敌,这样问他,似乎不太好,所有只有忍下了,虽然麒御君这个人总是有点坏坏,有点自私,有点冷酷,还有点绝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