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句冷情的话语,尉迟尧瘦削的身影瞬间离开陡峭的山崖,缓步走向离这里最近的城镇。
看着那抹神骏的身影,青枝清雅的眼中闪过一抹幽思,她似乎感觉到一些什么正在极速地改变当中...这样剧烈的转变,在未来的征途上,是福是祸没人可以预料!
但是有一个疑问她真的很想知道,麒御君和兰冰澈他们真的会葬身在这场滔天的火海当中吗?还是他们还能从这场大火中死里逃生,这一刻她的脑中闪过一抹不安的不确定!
遥遥看着密探后背上的黑色麻袋,这抹不安深深地撼动着她所有的思绪!
翠绿的树木,宽大的国道中,有一辆飞驰前进的马车,这辆马车中普通到如果把它丢在大路上也不能马上辨认出的普通,就是因为如此的普通,但却让如此快的骏马驮负着,瞬间成为这条官道上最为注目的点,来来往往的商客,都注意到这让官道尘土飞扬的元凶,而赶马的小厮,竟在受着所有的注意中,依旧是面部表情的飞快赶路,丝毫不觉得这样的作为大有不妥之处。
如果观察细致的人,竟然还可以从小厮紧握缰绳的动作看出,此刻的他非常地紧张,有一种恨不得插上两根翅膀飞驰而去的焦急。尉迟尧静静地坐在极速奔驰的马车上,易装成了普通商人的他,装扮成一个中年稳重的商人,平静地坐在马车上,在不经意间轻轻地掀开白色的布帘,探头看向马车外的景色,而在他的面前,平静地躺着还在沉睡的朝雨和坐着默然不吭声的青枝。
看着尉迟尧悠闲平静的样子,青枝忍了一晚的疑问,还是不由自主地问了:"爷,你昨晚到底是如何善后?他们确实死了吗?"
"如何善后不重要。"徐徐看着车尾扬起的尘土,他轻轻地再次把布帘放下黑眸瞅着终于问出心里疑惑的青枝,心里闪过一抹深沉。
"不重要?那怎么才重要?杀死麒御君和兰冰澈才重要吗?"青枝知道他在回避什么,但是对于他不信任的回避,让她猛地觉得一抹受伤,她此刻只能竖起浑身的利刺来保护已经孱弱的心。
"他们死或者不死同样不重要。"
尉迟尧依旧是轻描淡写的神态,不过在他说出此话的时候,青枝还是看到他双眸中闪过的那一丝噬血。
那一刻,她就知道麒御君和兰冰澈死或者不死,对皇子来说非常重要。
"那什么才是重要?"这时她已经敛去刚才的激动了,恢复到冷静地问。
"这个才是我最重要的宝物。"尉迟尧温暖地看着依旧在沉睡的朝雨,徐徐说出一句让青枝心碎的话。
他说这句如同表白的话,有真的成分在里面,但是更多地是警告眼前的女人,她可以当他的妃子,也可以当他最为忠实的属下,但是不能当他心里的那个人,更不能试图探询他一切的想法,他想说的话,自然会说,不想说的时候,什么人都不能从他嘴里问出任何的话!
青枝不知道尉迟尧心里倨傲深沉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一刻的他,似乎要把他和她的距离,拉得长长,让她再也不能接触到他的心里。
"是吗?她真的是一个宝物吧,不然怎么会让那么多的人为了抢她,而耗尽心神,甚至那么多的生命因为她而消逝。"青枝哀伤忧郁地缓缓说道。
"但是任凭他们多么的努力,她最终还不是落到我的手中,不是吗?"
这时,尉迟尧灰白的脸上,闪过一抹骄傲得意的笑纹,很久没有露出笑容的他,今天是他最近一个月来笑得最多的一天,也是这几年来,他最为愉快的一天,不仅大挫对手的力量,而且就算麒御君在这次战役中不死,但是烧成重伤一定是免不了,想到这,他似乎为当年被麒御君设计服毒的大仇,报复了回来,心里的怨气也随着那场大火的燃烧贻尽而宣泄了不少。
"是吗?我落在你的手中了?尉迟尧哥哥?"
猛地在封闭的马车中,响起一把清脆的嗓音,尉迟尧和青枝都惊讶地看着徐徐清醒的舞月。
尉迟尧哥哥?
剑眉紧拧,谨慎地看着她那张介于熟悉和陌生之间的如画小脸,带着试探地说:"舞月、舞月妹妹?"
舞月妹妹?听到这声称呼,青枝闪过一抹疑惑,自从皇子在麒云皇宫见过朝雨后,就再也没有称呼舞月公主为舞月两字了,都是用朝雨代替舞月的称谓。
"呵呵,看来还是尧哥哥记得舞月啊。"舞月公主随即从马车屈身起来,紧抱着尉迟尧僵硬的手臂,撒娇地说道:"这次我醒来还以为会见到那个冰冷冷的麒御君,想不到会见到多年没有见面的尧哥哥,实在是让人大为兴奋了。"
舞月的脸笑得如同沾染了蜜糖一般,除了甜之外还是只有甜!
"舞月,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和你早就见面了吗?怎么还说多年不见这个傻话呢!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又突然响起尧哥哥以前的好吗?"
幽深的大眸闪过一抹深沉,灰白的脸上露出宠溺温暖的笑脸,盈盈地注视着一直伏在他手臂上的舞月,温文尔雅的俊脸上,看不出一丝他心里的想法。
舞月本来还伏在尉迟尧手臂上的小脸,闪过一抹阴狠的恶毒,狠狠地骂道:"尧哥哥你一直见到的那个舞月,不是真的舞月了!"
"不是真的舞月?"青枝和尉迟尧都同时一惊,尉迟尧深沉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跋扈小脸,故意反驳说:"不可能啊,五官什么的,我不可能认错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