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德帝说完,当先转身离去,身影很快隐入后殿。
众大臣左右看了看,然而身在殿中,谁也不敢轻易开口多说,很快便离宫散去。
建章宫。
庆德帝一边往里走,一边头也不回道:“何岐、殷兰亭进来,其余人都出去!”
殿内一众宫侍纷纷低头退了出去。
内殿之中,庆德帝倏而回身,沉声道:“兰亭,你且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暗中去查元海被害一事,小心避开大理寺的人,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臣遵旨。”殷兰亭一句废话都没有,转身就走。
何岐:“圣上不相信大理寺正卿孙大人?”
“不是不信孙湘语……”
庆德帝摇头,缓缓道:“而是不相信她的能力。这件事,孙湘语查不出什么来,最后肯定要不了了之!”
“既然这样,圣上为何还要让孙大人查此案?”
“你还看不出来嘛……这件事就是不能明着查清,朕的孩子没多少了……”
何岐:“……”
……
天光大亮之后,昌南侯戚明珠和昭云驸马出发前往博州。
燕亲王赵启峥在京城没有府邸,昨夜是宿在城北驿馆之中,离皇城中心甚远。
因此,赵元海死了的事情,赵启峥是一大早进宫辞行的时候才知道的。
庆德帝没有见她。
赵启峥只在宫门处磕了三个头作别,随即上马赶回登州。
京城进入短暂的平静之中,至于这种平静是真是假,谁说得清呢……
另一边,昭武秀大皇子的送丧队伍,第一晚宿在一个小县城里,京城高层人士彻夜不眠的时候,她们睡的正香。
按照计划,送丧队伍第二天晚上要在弘农落脚。
因此,第二日队伍赶早,在傍晚时分,就赶到了弘农。
当地官员豪富乡绅出迎二十里。
因庆德帝有命在先,昭武秀大皇子的丧仪按照国丧的规格仪式来,所以沿途官员谁都不敢放肆。
当天晚宴,俱是茹素,歌舞丝乐全无。
马菱赋面无表情端坐上首,众人推杯换盏间都不敢大声说笑。
因此,宴会很快就结束了。
宴会一结束,颜清就抬脚回驿站分配给她和赵元桉的客院。
然,在二门处就听得一阵喧哗吵闹声。
“放开我,别拉我,我不走,我是来见昭阳殿下的……”
“滚开,你们都滚开,不要碰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嘛……”
“殿下,昭阳殿下,您出来,臣君有话要对您说,您出来啊……”
“殿下,我是弘农杨氏主君啊,我们差点成为翁婿,成为一家人呢,你见见臣君好不好?”
“不见臣君也不要紧,殿下,您救救真真好不好?臣君求您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家真真和您差点儿……”
“放肆!”
一声清亮尖利的厉喝声响起,打断了那道絮絮嘶喊不止声。
颜清站在二门外听的清楚,后面那道声音是旦梨的。
果然!
下一瞬间,旦梨略平和点儿的声音响起,但仍是掩饰不住声音里的愤然和鄙夷。
“弘农杨氏堂堂百年世家,竟出此等不懂规矩的人,你当真是弘农杨氏主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