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合费力的抬起手，似是想要触摸两个孩子。
见状，马堃和马霖泪如雨下，屈膝靠近，一左一右握住了他的手，泣声喊道：“父亲……”
“好孩子，莫哭……父亲，咳咳，父亲要走了，有两件事放心不下，你们帮帮父亲，好不好？”
马堃和马霖两姐妹眼泪掉的更加厉害了，一向顺风顺水，可谓是天之骄女的她们，何尝经历过这种场面？
“莫哭，莫哭……咳咳……”赵秀合呼吸突然沉重。
吓的马堃两姐妹面色大变。
马堃：“不哭了，我们不哭了，父亲，你别吓我，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一定好好跟着师傅学习，再也不逃学了，你不要有事……”
马霖亦道：“霖儿也听话，父亲别说话了，我们回去，回去找太医……”
赵秀合闻言，扯了扯嘴角，似是想笑，终究是没力气维持一个完整的笑容了。
“堃儿，霖儿，是父亲不好，怕是不能继续陪你们了，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赵秀合的眼神突然放空：“我没能照顾好觅儿，这么多年过去生死不知，如今也不能看着你们姐妹俩娶夫生女了……我一生功勋无数，荣誉加身，却始终没能做一个好父亲……”
马堃姐妹俩泣不成声，拼命摇头。
马霖握着赵秀合的手更紧了：“父亲，不是这样的，您是好父亲，天下最好的父亲！
大姐肯定还活着，她一定还在等着您接她回家，您要撑住……”
“活着？”
赵秀合的眼睛微微亮了亮，突然又有精神了：“对，我的觅儿是个有福的，肯定还活着。堃儿，霖儿——”
“在，在，父亲，我们在呢！”
“你们一定要找到你们大姐，知道吗，找到她，替父亲跟她说声对不起，还有记得告诉我，如果可以……带她给我上柱香，我想……看看她。”
这话，已然是知道自己油尽灯枯了。
马堃姐妹俩咬紧牙关，克制住几欲冲破喉咙的悲泣，含泪点头。
见状，赵秀合又扯了扯嘴角，微微松口气：“还有件事，堃儿，霖儿，父亲去后，不要太伤心，你们的日子还长，要好好的，将来娶夫了，也上柱香让我知道，我也好放心。”
马堃姐妹俩瞬间泪崩，视线已经模糊，胡乱点头。
赵秀合视线轻移，看向马堃姐妹身后不远处目光呆滞的赵元桉，喃喃唤道：“阿桉——”
赵元桉没有反应。
赵元策眉头紧皱：“阿桉，没听到大哥叫你嘛，快过来！”
赵元桉徒然一惊，不进反退，然他身后就是颜清。
颜清伸手撑住他的后腰，瞬间就感受到他身躯颤抖不止。
到底是养大他的人啊，赵秀合一眼就看穿了他在想什么。
“阿桉，别怕，不是你的错，十八年前，就有一个癫老道给大哥算过命，大哥命里有此一劫……过来。”
赵秀合费力的朝他招手。
赵元桉眼睫轻颤，双腿发软。
颜清见状，扶着他近前。
握上赵秀合手的那一瞬间，赵元桉终是站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倒在他身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