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成继续往里面走,然而走到一半,突然发觉不对劲,猛然转身,却见她的王君正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登时怒道:“跟着本王做甚,还嫌给本王添的乱少是吗?”
“殿,殿下……”
“滚!滚去看看孩子,在外面不成器也就罢了,若是连府里的孩子们都照顾不好,你这个王君也就做到头了。”赵元成恶声恶气道。
“是,是……”宸王君面如土色,慌乱退走。
一刻钟后,恒王府议事厅。
杜越奉命而来,行礼过后,赵元成大致将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杜越听完之后,思考了片刻,问道:“殿下的意思是,圣上对颜县侯,也像对昭阳皇子一般非同寻常?”
“嗯。”赵元成沉着脸点头。
“爱屋及乌,也不是没有可能。”
“本王也是这样想的,可是……”
“可是偏偏颜县侯手中竟然有铸钱法?”
“……”
“殿下急了,还是怕了?”
“……有区别吗?”
“当然有。”
赵元成凝眉思考了片刻,复抬头道:“本王是先怕后急。”
杜越点头,一副“我猜就是”的模样。
“平捷似是胸有成竹?”
“非也,属下只是性子温吞。”
顿了一下,杜越又道:“私以为颜县侯献上的铸钱法无论真假,殿下都没必要在乎了。”
赵元成闻言一怔:“为何?”
“若铸钱法是真,殿下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去圣上那里抢回来吧?”
“……”赵元成抿唇不语。
“若铸钱法是假,那殿下就更没必要担心了。”
赵元成沉默良久,复道:“那依平捷之见,是真是假?”
“半真半假。”
“怎么说?”
“殿下也是查过颜县侯的,应该记得,颜县侯虽说出身郦阳颜氏,她祖母也曾是郦阳颜氏上一代的有力继承人之一。
但是,她祖母毕竟去的早,没能真正成为郦阳颜氏族长,没道理能够掌握可以称得上是秘辛的铸钱法。
后来,二房彻底从郦阳颜氏脱离,日子也曾艰难,却从来没有拿出过铸钱法。
因此,想来她们手中也不可能有铸钱法。
当然了,万事无绝对,说不定也真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可能。”
顿了一下,杜越又道:“再结合殿下适才所说,颜县侯进献铸钱法时,圣上亲自打开看了,却没什么反应,这……既符合常理,却又不太符合常理。”
“此话何解?”
“圣上身为一国之君,含蓄内敛,按理说没什么,但是放在当时的情况下来看,似乎……”
杜越徒然话音一转:“我们来假设一下。假设颜县侯献上的铸钱法为真,因为铸钱法是以聘礼的名义献上,所以这件事是瞒不住的。
按照正常情况来看,圣上应该很高兴才对,毕竟有铸钱法在手,以后就可以少受,或者说不受陇西韦氏和荥阳吴氏的限制了。
但是,圣上却并没有表露出高兴的意思,这是为何?
毕竟消息瞒不住,要说保密之类的,也说不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