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鸿云正提着心,颜清说话了。
“暂时不用变,以往怎么样,就还是怎么样。当然了,若是让本县侯发现有大纰漏,那就要另说了,你回去之后,也敲打敲打下面的人。”
“额……”
“怎么了,有问题?”颜清挑眉。
“不,不是……颜县侯,官衙已经封了,公差也都各自归家了,下官,下官……过完年开衙之后再敲打,行吗?”
“……”好尴尬。
颜清艰难的压抑住隐隐飘红的脸颊,清了清嗓子:“咳咳,是本县侯糊涂了,那什么,你看着办吧。对了,你怎么还没回去,可是因为本县侯迟迟未召见你,给耽搁了?”
“不不不,多谢县侯体恤,下官祖籍已无近亲,现如今就在本县安家,说不上耽搁。”
“那就好。”
颜清点点头,开始说正事,然刚准备开口,恍然又觉得不对劲:“你刚才说官衙已经封了?”
“是。”
“那官署库房呢?”
“也封了……额,县侯是想问,今年的地税等各项收益?”
“……”颜清被这么直白的话问懵了。
梁鸿云壮着胆子再问:“您现在就需要用这笔钱吗?”
“不需要。”颜清回过神来,立即摇头。
梁鸿云松了好大一口气,还好还好,不用去把县丞追回来了,不过——
“年后开衙,清理一番年前的账,下官便将地税送到县侯府上,只一桩事,还要请示县侯。”
“你说。”
“敢问县侯,明年官署预留银钱,是否还要和往年一样?若不一样,需留多少,还请县侯示下。”
“这问题问得好,本县侯正要和你说件正事,官署银钱方面,就不按往年的规矩来了。”
“是,请县侯示下。”梁鸿云应得痛快,但实际上,心底已经开始叫苦了,她料想颜清说这番话,定是要削减明年的用度了。
然而——
“今年县内所有收入,包括往年积攒下来的,年后送一半过来就行。”
“什、什么?”
梁鸿云怀疑自己听错了:“您的意思是,给县中留下一半的预支?”
不怪梁鸿云受惊,一半就是一百多万贯钱呢,别说一个县的预支了,再来两个县都够用,毕竟又不修路修桥,没什么大工程……
“梁大人不必惊慌,本县侯留这么多钱可不是给你们花用,而是用做修路钱。”
“……”
梁鸿云默了,差点怀疑颜清会读心术。
努力定了定心神,梁鸿云反应终于跟得上了,忙躬身道:“是是是,县侯一心为公,造福乡里,下官定不会让县侯失望,只不知县侯想要修哪段路?”
“这还用问吗?”颜清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顺带附赠了一个大白眼。
“额……”
梁鸿云脑袋急速转动,好在也不是个笨的,很快反应过来:“县侯是想修门前的路?也是了,下官疏忽了,县侯府落在乡下,往来的贵人想必十分头疼路况,下官早该想到的,实在惭愧。
您放心,年后一开衙,下官便组织人手,一定会把路修的宽敞绵延,四通八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