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胡苼认真的看着赵元海:“愚以为殿下已经默认了安于现状,既然如此,就算外面翻天了又如何,郡王又何必来问在下看法?”
“……这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赵元海急的直想挠墙:“军师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王如今只为自保!”
“既然如此,殿下就更不用担心了。”
胡苼毫不犹豫道:“在下不才,却还有两分护主的能力,只要您不随便出府走动,便不会有性命之忧。
另外,容在下提醒郡王一句,这种时候,有人比您更急。”
“……”
赵元海被猛然点醒,还有点儿乱。
胡苼见已说了两句,再说两句也没差了,便继续道:“时间长了,自会有人按捺不住,郡王坐着看戏又不累,您急什么?”
“……先生说的是,是本王想多了。”
“不,也没想多……”胡苼摇着头,缓缓道:“等着吧,郡王近日听在下的话,窝了这许多时间,也避开了某些争端,想必也该有人急了……您怕是要动动了!”
“……”
赵元海听了这话,若有所思,一副认命相,但实际上仍是心痒难耐。
她胆子小,不敢对着胡苼说满话,更不敢说大逆不道的话,哪怕她已经接纳了胡苼的存在,并给了她在郡王府里很大的权利。
但是,胆子小不代表她没有野心。
这厢,赵元海有贼心没贼胆;
那厢,胡苼看破不说破,直接劝你,你都没心干大事,还急啥急,就差没有直接说“你快回去洗洗睡吧”了。
最后……赵元海当然是回去洗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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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
眨眼间,便到了腊月中旬。
陆家从南北各地搜罗买入的嫁妆开始分批运送到定北县侯府,大到家具摆设,小到日常用品,什么黄花梨攒海棠花围的拔步床、银镀金六方盆料石梅花盆景、黄杨木梳、湘蜀竹篦子……大多属于耳闻的彰显品味的名贵物品,也都在其中。
东西并不是完全梳理有序的,而是分批分类、陆陆续续送到了定北县侯府之后,颜清命人核对后,重新规整过的。
定北县侯府虽然安在乡下,正阳县也被划给颜清了,但它的地界也还属于京畿范围,稍微有点儿大动静,瞒不了有心人的探测。
好在颜清也不把这些放在心上,该怎么忙还怎么忙。
直到腊月二十二,也就是小年的前一天,定北县侯府才是真正的热闹起来了。
原因无他,来了许多人给颜秋锦添妆!
这些来人,也并不是无迹可寻,大多都是世家来人,尤其是七姓八望,来的全乎极了。
这种时候,也最能看出世家的其他阶层的不同来了。
哪怕各个世家彼此水火不容,但真正触及到世家颜面和共同利益的时候,往往都能化干戈为玉帛,转而一致对外!
哪怕颜清心里一百个不想被划到世家名单里面,然而把今日来添妆的人的背景一扒拉,无形之中给了她一记耳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