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庆德帝忍不住了:“颜清,你欺负朕年纪大了,耳目不通吗?”
这语气,显然是学颜清在殿门口说的“欺负小老百姓”的理论调调。
颜清汗。
这话没法接。
庆德帝也没给她时间接话,又道:“你那个二哥可不仅仅是不拘小节吧?
朕可是都听说了,最开始他还只是打上门退亲的媒人,后来都敢打元策派去的雁翎军了。
哦,还有前几日,何岐去你们家传旨,听说你二哥还威胁望舒,要撒泼……”
颜清有点儿方。
这怎么越听越像是针对颜秋霜呢?
莫非她想岔了,庆德帝想探的不是大哥,而是二哥?
那探完二哥的底,会怎么样?
应该不会降罪吧?毕竟就是皇帝一句话的事,似乎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
颜清心好累,片刻功夫,想了无数,还没个定论。
“回圣上,家兄的行为,当然不只是不拘小节,更多的还是因为太注重血脉亲情了。
二哥上面还有长兄,下面亦不乏弟妹,原不需要她出头,但大多数时候,还是由他出面解决问题。
说来说去,都是臣无能,以至于如今二哥给人以凶悍的印象。
实际上,我家二哥相貌堂堂,为人宽厚,能力出众,尊敬长兄,爱护弟妹……”
颜清巴拉巴拉,可劲的夸颜秋霜,恨不能把一切美好的外在形象和优良品德安到颜秋霜头上。
然而,庆德帝越听,面色越不对劲了,以致于颜清后面的赞词都说不下去了。
庆德帝面色能好才怪!
她可劲的打探颜清家里人的情况,可不就是怕对方家里人不好相处嘛。
现在好了,颜清这一通话下来,庆德帝也算是看明白了。
先前,颜清为了颜秋锦,夸下海口,要为其置办一份令整个郦阳城百姓侧目的嫁妆,额,好吧,虽然也有她间接逼迫的成分在,但那也是颜清自己先提出了不是?
那会儿,庆德帝觉得颜秋锦身为长兄,养大弟妹,于颜清来说,亦兄亦父,颜清反哺的行为值得赞赏。
但此刻,由颜清提起颜秋霜的神情和言语来看,似乎不只是那么回事儿啊……
颜清分明是对家里的兄弟们个个都好!
思及此,庆德帝心里不舒坦了,还想确认——
“听说你还有两个弟弟,他们脾性如何?”
“回圣上,我家三郎生性温和,喜读书,知礼懂事,算是几个兄弟里面,最省心的一个;
幼弟秋竹性格活泼,聪慧机灵,但……略有些敏感。”
“嗯?”
庆德帝精神一震,前面几个没一句不好的,没想到最小的一个倒是听了一句不一样的。
“为何敏感?他多大了?”
“回圣上,幼弟虚岁十岁整。至于为何敏感……”
颜清苦笑了一下:“父母早丧,前些时候,家中又极贫,他从小就聪慧,小小的人儿,很是懂事,该知道的都知道。
我和兄长们纵是多加爱护,但到底不若那些从小就长在父母膝下的孩子,慢慢就变得……敏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