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视线稍微后转，就能发现颜清此时斜靠在床沿，裹着薄被，一副慵懒的样子，眯眼旁听。
审讯结束，赵启峥把玩着从勒托头发上扯下来的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银哨，命令道：“六符，把她们带进地牢，单独关押。没有本将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她们！”
“是。”
六符领命之后，又喊了两个人进来，帮忙把已经睡过去了的勒托两人从狭小的笼子里捞出来，提走了。
见赵启峥仍不动，颜三和千婳对视一眼，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你身边的人，都很机灵。”
颜清眼皮都没有抬，慵懒的回道：“比不上六符，她才是人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怎么听着不像是夸奖啊？
赵启峥摇摇头，不纠结：“按照她们的供词，勒托原是东突厥王的侍卫统领，一个多月前东突厥第一大将叛出，投靠了西突厥王，而勒托因平叛和救驾有功，才顺势被封为东突厥戍卫将军......颜清，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想问的？”
“没有！”毫不迟疑。
“......”
赵启峥眼一瞪。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颜清感觉到室内气温骤变，这才想起面前的人乃是她目前的顶头上司，于是一个激灵，忙睁开眼，谄媚道：“将军英明神武，想必一切都考虑到了，颜某只要跟着将军就行了，自然不用费心思和口舌。将军威武！”
“......”
颜清再接再厉，转移话题：“对了，将军，这几日我虽然没有去马厩，但是颜三把马儿的情况都和我说了。有两件事，我不大明白，可否请将军解惑？”
“讲！”
“第一件，我听说最近军马处的士兵都在打草，好像是为了给军马储备冬季粮食。敢问将军，冬天马儿就吃干草吗？”
赵启峥闻言一怔，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想了一下，她回道：“战马不同于普通的马匹，春夏之际还好说，但是到了冬日没了鲜草，为了保持战马的体力充沛，就只能将细干草、黑豆、燕麦等混合而成饲料喂给战马。”
“黑豆？燕麦？”
颜清嘴角狂抽：“那得耗费多少粮食啊？”
“没办法！”
赵启峥长叹了口气：“东西突厥和穆罕国俱是马背上的国家，她们的骑兵速度迅疾，皆是良锐，战斗力更是不容小觑。为了抵抗她们，咱们大晋也得不惜代价饲养好战马！”
颜清眼底精光一闪，不知想到了什么，然而脱口的话却是：“看来我的第二件事就不用问了。”
“嗯？什么意思？”赵启峥不明所以。
“我本来还想问问将军，为何咱们军营里的战马并不多，我还猜测可能是因为咱们的步兵更厉害，才不需要很多战马。如今听将军这么一说，想来应当是因为养不起太多马儿吧！”
赵启峥闻言，摇摇头，问道：“颜清，你可知马政？”
马政？
颜清尴尬的笑笑：“马政是谁？”
“......”
赵启峥的脸都扭曲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