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裔玄霆一颗心全提了起来,是的,他全身上下只有一处胎记,是处梅花形的火红胎记,小时侯他一度认为是朱砂痔,后边他长大后,胎记才慢慢长大,可这个秘密只有少数人知道。
白芯蕊怎么会知道这么大的秘密?她又没见过他的身体,母后和宫里的老嬷嬷们都不会说出来,因为他早下了禁令,谁要乱说都得死,那么说,白芯蕊说的是真的,阑泫苍身上有和他一模一样的胎记?
他感觉脑子蒙了一记,难受得无法呼吸,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只是他自己骗自己罢了。
白芯蕊仔细看裔玄霆一眼,见他脸色转变得十分难看,小心翼翼的朝他挥了挥手,"你没事吧?"
不一会儿,男子的呼吸越来越重,他觉得步子有些沉重,眼皮像挂了铅似的,重得根本打不开,早就这样想的,不是吗?
从小他就一直生活在怀疑和郁闷中,为什么他一个月总有几天要喝中药,要请御医,为什么总有几天要因为身子不适留在后宫休息,谁都不能打扰。
金阳宫是皇宫的禁地,所有人都以为他很神秘,不知道他在里边干什么,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是生病了,需要静养,可是一国之君生病的事怎么能传出去,所以他就给外人留下了神秘如地狱里的阎王般的印象。
一月总有几天他是在沉睡中度过的,他就像母后的棋子,由她控制着自己的喜好,任他如何反抗都是徒劳。
他有时记性很差,前边才发生的事,后边就会忘记,母后从没给过他温暖,在她心里,有的只是冷漠和她的皇室。
这一系列的真相串起来,他越来越发现有两个自己,一个出现时,另一个就得消失,就像阑泫苍。
真的是这样,白芯蕊说得没错,他和阑泫苍是同一个人,他们都是母后的棋子,那么...
那么...
他不敢想象了,那么,他的亲生父亲,是他亲手杀害的?
他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结果,想到这里,男子难受的捂着头,凄狂的大叫一声,摇头道:"不!朕不是阑泫苍,朕没有弑父夺位,朕没那么狠!"
男子说完,一掌煽到桌上的玉台上,将玉台上的蜡烛器物等一并扫到地上,顿时,蜡烛熄灭,整个大殿陷入黑夜。
"泫苍,你怎么了,泫苍!"白芯蕊有些焦急的走到男子身旁,双手紧紧抱住他,不让他发狂。
可是男子像发了疯似的连挥带扫,将房间里的东西弄得满地都是,而且他力大无穷,正有扣掉白芯蕊的手,要继续毁灭大殿之势。
看到他如此痛苦的样子,白芯蕊知道他是因为自己间接害死父亲而难受,都怪她,把真相告诉了他,让他变得如此痛苦。
"对不起,泫苍,你不要痛,不要难受,有我陪着你,没事的..."白芯蕊将头埋在男子背上,眼泪已经大颗的滴落,看到他咬牙切齿的凶狠模样,她真的很心痛。
"朕不是阑泫苍,朕没有弑父,芯蕊,我好难受..."男子右手缓缓抚上女子白细的手,眼角已经滴下一串晶莹的泪,神情抑郁哀伤,可以看得出他的心很痛。
在被他温柔捏住手的刹那,白芯蕊心神一怔,一股暖流溢进心头,她还不知道,原来裔玄霆的心这么脆弱。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男子身子开始轻缓的颤动,白芯蕊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十分冰凉,忙焦急的道:"泫苍,你怎么了?"
他是不是又要晕倒了?
正在白芯蕊担心之际,怀里男子突然一把将她推开,双眸如浸了火一般,好像赤红色的宝珠,看得白芯蕊心惊。
"你...你也是骗子,你是朕的女人,为什么一口一个泫苍?难道在你心中,他比朕还重要?朕不许你想他,听见没有?"男子双眸更加赤红起来,双唇比血还红,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纤长乌黑的头发垂在肩上,看上去翩然俊逸,可他眉宇间却透出阵阵悲凉。
白芯蕊不想和他抬杠,这个时候他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一不小心惹恼了他,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我..."白芯蕊含了含舌,她刚才的确是把他当成阑泫苍了,所以才会这样,裔玄霆个性这么倔强,一定不会甘心做别人的替身。
就在她愣神之前,面前男子忽然双眸微眨,一个闭眼,哗啦一声栽倒在地上。
白芯蕊听到扑通的一声,发现裔玄霆昏倒了,忙上伏身去摇他,她小手抚在男子坚毅的脸庞上,一滴泪滑落打在他颈上。
他怎么昏倒了,只有阑泫苍才爱晕倒,难不成,两人都有同样的病,或者,惠妃在他们身上施了什么咒术,他俩只要一激动就会这样?
白芯蕊不管了,伸手就准备去拖他,这时,男子却一个反手将她右手扣住,双眸攸地睁开,如嵌上万年寒冰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你们个个都爱他?为什么?母后在夜里思念他,独自垂泪,你句句不离他,你们是不是都想他回来,希望朕消失?"男子声音冰冷,一跃而起,在那一瞬间,他迅速甩了甩头,看样子刚才的确是真晕,不是装的,只不过迅速转醒而已。
白芯蕊右手被他捏住,想动却动弹不得,只得道:"放手,你弄疼我了。"
"疼?你们有朕疼?朕要和他作斗争,朕绝不会晕倒,朕要醒来,因为一晕倒,他就会出来抢属于朕的东西,到时候朕就会消失,朕不要!"裔玄霆疯似的摇了摇头,漂亮的眸子更加赤红,双唇殷红得像才吸过血似的,比刚才更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