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完全可以趁这个时候将惠妃恶整一顿,可是一想起救她的阑泫苍,又觉得自己是小辈,虽然平时挨惠妃骂很多,白芯蕊还是咬牙忍了,慢慢将惠妃扶到肩头,将她扶出丛林。
一路上,白芯蕊都悲催得要命,原本是要去查探人家秘密的,结果,她现在扶着重得像猪的惠妃上马车,再一路服侍脸上冒虚汗,身体虚弱的她回府。
白芯蕊拉起惠妃的手,在她脉博处探了探,发现惠妃体质虚弱,脉博紊乱,这个时候,应该是她最无力,最虚弱的时刻,刚才扶她上马车时,她一坐下,手中的匕首就掉落在马车上。
现在,惠妃安静的闭着双眸,眉宇仍旧微微皱着,白芯蕊看得出来,她很担心,她在担心什么?阑泫苍?还是担心自己,抑或,担心她把她解决掉?
"苍..."慢慢的,惠妃开始轻声呓语,看样子好像是半梦半醒之间,白芯蕊一直握着她的手,惠妃也不放手,她就这么握着。
"苍儿..."惠妃喃喃开口,身上的汗越来越密,轻声道:"是母妃对不起你,让你...承受那么大的苦,承受这么重的心理压力..."
听着惠妃的话,白芯蕊看了眼边上守着的侍剑,冷声道:"侍剑,娘娘这是怎么了?"
侍剑眼神闪烁一下,轻声道:"王妃不必着急,只要月圆之夜好好守着娘娘,不让人接近她伤害她,她明早醒来就会没事,跟以前一样。"
"你的意思是...月圆之夜,娘娘会变得虚弱起来?"白芯蕊赫然看向侍剑,不会吧这么神秘。
"你...你怎么知道?"侍剑吃惊的看向白芯蕊,他只是随便提提,没想到王妃竟这么聪明,一句话就猜出来了。
白芯蕊缓缓垂下眼帘,这样的事情她在小说里看过,没想到古代也有啊,真狗血。
这么说,这是惠妃的弱点?
因为平时的惠妃十分凌厉,手段也狠辣,看上去根本是个没人敢欺负的人,一到月圆之夜,她就和阑泫苍来继续她们之间的秘密,而且她会变得虚弱。
记得那次看到裔玄霆,也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月圆之夜,这三人之间究竟有没有联系?
这一家子人,真是奇怪。
这一晚,白芯蕊都在心神不宁中度过,不知道怎么的,她怎么睡都睡不着,坐在窗前,双手托腮,静静看向窗外。
阑泫苍怎么还没回来,她承认,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她有些想那妖孽了。
窗外月色朦胧,夜空寂静,白芯蕊不时看向小径那,因为平常阑泫苍会从那里回来。书房是肯定没有他的,她找不到他在哪,只能安心在这里等了。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在意起阑泫苍起来。
或许是因为他白天救了她的命,或者是因为两个相处时间长了,或者是因为那一夜...
一想起那一夜,白芯蕊小脸立即羞得通红,她和他虽是夫妻,却只有一夜情缘,想想她这寡还真守得活。
就这么掏心掏肺的等了一夜,白芯蕊都等得快睡着了,还是没看到阑泫苍归来。
待雪婵端着小银盆进来时,发现自家郡主还是穿的昨晚的衣裙,正呆呆愣愣的坐在窗前,样子看上去萎靡不振,像是熬了夜的样子似的,吓得她赶紧放下银盆,上前就道:"郡主,你怎么在这里?你昨晚没睡觉?"
白芯蕊一愣,随即转头看向雪婵,轻声道:"我就坐在这休息会儿,没想到一下子就天亮了。"
"休息?切,奴婢才不信,你肯定是想姑爷了,想他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回来。"雪婵不经意的瘪了瘪嘴,开始将白帕子放进银盆里,轻轻的拧了起来。
白芯蕊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轻声道:"你少贫嘴,对了,惠妃怎么样?"
"惠妃?她早精神奕奕的起来练剑了,整个院子就听到刀光剑影的声音,听说她还和侍剑、侍箫打了几仗,一大清早就不得安宁,神清气爽的..."
不理会雪婵的谍谍不休,白芯蕊慢慢思索起来,看来,惠妃又恢复原状,不像昨晚那样虚弱了,原来,真有月圆之夜这一说。
才梳洗完毕,白芯蕊换上一袭红色的格子水雾裙,正准备出去给惠妃请安看她一眼时,幽然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跑进来就朝白芯蕊叫道:"郡主,不好了,宫里来人了!"
"慌什么慌,没见郡主正准备去给娘娘请安?"雪婵十分不屑这个总是搔首弄姿的幽然,当即碎道。
幽然有些怯弱的看了雪婵一眼,忙朝白芯蕊道:"郡主,好像宫里来人下旨,也不知道下什么旨,怪怪的,你快去看看!"
"下旨?"白芯蕊神情漠然,雪白的眸子嵌着层淡然的清光,沉声道:"跟我出去接旨!"
"是。"两人同时应声,互相瞪了一眼,迅速跟在白芯蕊身后。
待白芯蕊来到大厅时,柳公公早已领着人不卑不亢的站在厅口,而站在主位旁的除了一脸冷漠的惠妃还有双眸狭长、透着寒光的阑泫苍!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知道怎么的,白芯蕊一看到那白色的人影,一颗心悬着的心突然放松下来,好像捡回失去的东西一样,心里有些小小的雀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睛会不自然的流到他身上,连她自己都搞不懂这是为什么。
这是...喜欢吗?
在看到白芯蕊走进来时,阑泫苍眼梢微微一抬,眼里闪过一抹讶异,随即恢复冷然。白芯蕊与他对视一眼,见他先把目光移开,好强的她也迅速移开目光,他都不看她,她才不舔着脸去瞧他,多没女人的骨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