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穿你的嫁衣,还是换上这件?"白芯瞳指了指手中的衣裳,显得又是激动,又是害怕。
白芯蕊不动声色的转了转眼珠,沉然道:"妹妹你说呢?"
白芯瞳努了努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瞄向白芯蕊身上的嫁衣,小声道:"我想穿姐姐身上这件,不然到时候被发现就惨了,这样姐姐也方便逃走。"
"拜过堂、成完亲,不是一样要被发现么?"白芯蕊不紧不慢的说话,且装着不经意的样子去摸手里的嫁衣。
白芯瞳这下子脸已经红到脖子根,忙道:"到时候堂都拜了,死马当着活马医,我和九殿下都已成夫妻,他是我的丈夫,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说到最后时,一向柔弱的白芯瞳眼里是冰冷的坚决,好像九殿下已经是她的人,她必须要一手掌握住一样。
看到白芯瞳如此坚定毅然的态度,白芯蕊突然有个设想,如果这九殿下本就是白芯瞳的,她向白芯瞳提出交换,白芯瞳会答应吗?
想必,她一定不会答应,因为这是她的男人,她得好好把握,就像现在还不是她的男人,她已经誓死掌控了一样。
"但是你八字与九殿下相克,万一他醒不来..."白芯蕊声音仍旧淡淡的,带着浓浓的试探意味。
白芯瞳当即仰头道:"如果殿下他醒不来,我就青灯古佛、吃斋念佛守护着他,如果惠妃要惩罚我,我就和殿下一起死。"
"先不说这个了,你先换上嫁衣。"白芯蕊拿起白芯瞳手中的嫁衣,递到她面前,并不准备将身上的嫁衣脱给她。
白芯瞳看了眼白芯蕊,有些怀疑的道:"姐姐,难道,你不愿意和我换..."
雪婵这时候有些无奈了,郡主把男人都让给五姑娘了,五姑娘还想要什么?就算九殿下要没命了,可这毕竟是王妃之位,郡主连王妃之位都肯让,这六姑娘也太贪心了。
白芯蕊沉稳不迫的抬眸,睫羽轻覆在眼睑上,不咸不淡的道:"五妹,两件嫁衣都一样,你究竟是嫁九殿下的人,还是衣裳?"
白芯蕊说完,不打算再搭理白芯瞳,将头移向一侧,白芯瞳见状,觉得自己确定过分了些,当即放软语气,温言好语的道:"大姐莫生气,我就穿这件,无论如何,我们一定会报答你的。"
我们?难道,她是说她和九殿下?
白芯蕊暂时不打算思考这事,只是待白芯瞳换好嫁衣,盖好喜帕时,自己慢慢移到内轿里去,这时候,已经只剩一柱香的时间。
荆喜娘在外边热得快成茄子,端百果、瓜子的丫鬟们也热得快要挂掉,白芯瞳看了眼外边,忙将喜帕搭在头上,正危襟坐的坐于轿中。
雪婵看了眼缩进内轿的郡主,心里犯起一股嘀咕,郡主怎么这么傻,男人也让,王妃之位也让,现在还得委屈的藏在里边,郡主真是太善良了。
这么一换,郡主那些庞大昂贵的嫁妆,不全都便宜六姑娘了?
这时侯,外边的荆喜娘看到还剩半柱香时间,正焦急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之时,王府终于派人出来了。
"新娘子请下轿,进屋与苍流王行拜堂之礼。"
司仪在喊完之后,鼓乐声随之响起,轿子缓缓斜下,雪婵扶着白芯瞳,慢慢走下轿。
这时候,荆喜娘早确定轿中就是新娘子,因为她已经看了不下十遍,所以已经放松警戒,没想过再去查盖头下的是不是本人,谁又能想到新娘子会在家门口换掉呢?
新娘子一进去,轿夫们全都抬起轿子和嫁妆等,慢慢朝王府大院走去,王府门口原本的九皇子府已经变成鎏金银底的苍流王府,看上去气派高贵、美轮美奂。
惠妃冷然立在正厅前,身后跟着侍剑、侍箫两人,在看到新娘子被喜娘扶进来时,惠妃冷然道:"吉时快到,为表明我儿对未来媳妇的尊重和诚意,他亲自前来拜堂。"
说完,荆喜娘抬眼朝大厅里看去,见里边红烛缠绕,贴满喜字,怎一个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而在大厅中央菩萨像前的一张玉榻上,则躺着双眸紧闭,安静犹如精灵的九殿下,看到九殿下安睡在榻上,荆喜娘当即一惊,没想到惠妃竟然把九殿下抬到这里,让他和郡主拜堂。
听到九殿下就在里边,白芯瞳突然颤抖一下,似乎感受到新娘子的颤抖,荆喜娘忙看过去,握住她白皙的小手安慰道:"郡主不必害怕,出嫁新娘子紧张那很正常,等拜完堂后,你就自由了。"
白芯瞳不敢张口,朝荆喜娘歉然的点了个头,荆喜娘将她扶至门前,在跨过火盆后,才慢慢进去。
此时的惠妃早已冷拂衣袖坐于主位上,玉岸上摆满了金银珠果,上边四对贴了金泊的红烛摇曳生姿,映得榻上的男子更多三分红。
阑泫苍穿了件赤红色的喜服,喜服上绣有紫蟒和飞龙,头束玉冠,细致淡黄的长发轻轻披于肩上,略显柔美,五官精致如玉雕一般,嘴唇殷红若含丹赤血,漂亮的睫毛又长又翘,像一排密而整齐晶亮的刷子。
看着如此俊美的新郎,宾客们都痴了,这么美的男子,却是个活不长的病秧子,真是天妒蓝颜。
"吉时到,新郎新娘准备好,马上拜堂!"在惠妃摆了摆手之后,荆喜娘笑着仰起头,大声喊道。
侍剑、侍箫将阑泫苍身上挽着的大红花束交到新娘子手里,由于新郎昏迷不能行动,这拜堂之礼就由新娘一人完成,新郎呆在边上,相当于辅助完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