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刚才那四名少年护卫一齐上前,四人皆容貌俊美,全着一袭白衣,手中武器各不相同,一人持箫、一人持剑、一人持鞭、一人持扇。当他们看到两手扣在一起,还一直吻着的男女时,同时瞪大眼睛,眼里皆是惊奇。
雪婵也双眸圆瞪,急得上前大叫:"快把郡主扶起来。"当街被人轻薄,将来还怎么嫁人。她的郡主本来已经够可怜,才被休弃,现在又被别的男子夺了初吻,她再也镇定不了,本以为和离还能好好寻找夫家,如今又被人家吻了,她还有什么清白。
白芯蕊一听雪婵的呼叫,当即脑筋一醒,看着面前俊美安睡的男子,她腹诽道:"再美不能当饭吃,说不定也是阑烙苏那样的货色。"
想到这里,她猛地张嘴,对准男子朱唇迅速咬了一口,只听"咿"的一声,阑泫苍一吃痛,便陡地睁开双眸。一睁开双眸,他就看到被自己压在身下、双眼圆瞪的女子,眼里立即闪过一丝迷离。边上持剑的侍卫见自家殿下被咬,当即喝道:"大胆呆郡主,竟敢咬我们家殿下,还不快起身?"
呆郡主?拜托,是他压着我好不?白芯蕊忍不住冷冷的瞪了那持剑男子一眼。她想抽手出来,发现皓腕处被男子死死篡住,从开始到现在,害得她怎么挣都挣不脱。
"是你咬了我?"陡地,身上男子冷地出声,待白芯蕊抬眸时,那原本安静的人儿早已换了一副脸孔。湖泊色的眼珠嵌着冷冷的冰雪,浑身罩着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凤眸狭长,妖邪逼人,面罩寒霜的模样像极了暗夜里孤独且高贵的银狼,这与之前纯真无害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邪侫的嘴角微微勾起,活脱脱的一个妖孽且不易靠近的美男。
现在的他,很危险。
白芯蕊轻轻舔了下自己的唇,一股咸咸的感觉便溢了出来,再看澜泫苍,他的唇比刚才更加殷红,已然被她咬伤了。接着,四名侍卫迅速上前,将他们仍有些虚弱的殿下扶了起来,这时,男子洁白修长的手指才慢慢松开,双眸仍旧定定的看着地上的女子。
白芯蕊看着被人扶起的阑泫苍,微微敛眸,他那句"是你咬了我",该不会想找她兴师问罪。才来就得罪两名皇子,她运气真有够背的,想到这里,她忙装出一副呆滞样,愣愣的看向面前的男子,一副被惊吓过度的模样。
雪婵、绛红一见,两人忙凑上去,将郡主扶坐起来后,一并给男子跪下道:"九殿下饶命,我家郡主不是故意的。"
"呆郡主?"男子湖泊色的双眸对上地上满眼呆滞的女子,神情略微一怔,难道刚才他看花眼了,在他睁开眼时,明明看到面前的女子眼里透着慧黠与光彩。声音甫出,雪婵绛红当即红了脸,这九殿下不仅人长得俊美,连声音也透着浓浓的磁性,沙哑得令人透不过气。
白芯蕊只是怔怔的盯着男子,傻傻的转了两下眼睛,便不再有所动作,刚才的持剑护卫则朝男子道:"殿下,这花痴一直盯着您,咱们先去医馆,免得被她缠上,听说她缠人本事了得,连靖王都被缠得不可开交。"
"敢咬我们九殿下,干脆一剑斩了得了。"反正翼王支持三皇子,与他们九殿下从来就是死对头,这呆郡主咬了他们殿下,就该以命来偿。持剑侍卫和持扇侍卫一说完,阑泫苍狭长的凤眸便掠过一丝不悦,两人见主子不悦,当即噤声退后,不再言语。
白芯蕊双眸死死盯住地上,像要在地上盯出几个洞来,像个五岁大的孩子,心里却暗暗诅咒这两个狗腿侍卫。
阑炫苍淡淡看了女子一眼,因为她那一咬,此时他身体已不再虚弱,他便大步流星踏上玉轿,轻挥那一袭白皙的锦袍,朝持剑男子吩咐道:"侍剑,起轿。"侍剑、侍箫几个忙上前,在冷冷瞪了白芯蕊一眼后,迅速抬起轿子朝前方奔去,大概着急去医馆看诊。
等人一走,白芯蕊这才揉了揉酸疼的手起身,这九殿下手劲还真大,如果换作寻常人,她早一个躬身把他铲了起来。见边上的雪婵、绛红一直傻愣在原地,白芯蕊真怀疑自己与她们调换了,当即拍了拍两人的头道:"看呆了?花痴!"
雪婵、绛红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当即满脸通红,赶紧扶起郡主上马车。谁叫传闻中的九殿下这么好看,好看得她俩都看傻了,更别提其他百姓了。
"郡主,你明明好了,刚才怎么又扮呆滞?"雪婵也不笨,忙抬头问。
白芯蕊无语的摇了摇头,"我咬伤了他还和他理论,不被他身边的侍卫杀了才怪。"
何况在百姓的议论声中,她知道九殿下与翼王是死对头,要是稍不小心惹到对方,有可能就会弄出人命,再说她也不知道这九殿下是什么个性,万一是个浪荡的纨绔子弟,说杀就杀,她怎么办?
所以,该服软时就服软,该装傻时得装傻,这样才能稳保性命,至于报仇嘛,只要人还在,有的是机会,不急这一时。
真没想到,那九殿下真的放了她,大概是不屑和一名呆子计较。不过可惜了刚才那个吻,也不知道是不是呆郡主的初吻,就这样被九殿下夺去,想想还真的很不甘心。
玉轿里,男子冷冷凝视着前方,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覆上凉凉的唇瓣,眼里带着淡淡的迷离,刚才那个女子的唇,很软,很甜。
马车里,雪婵现在仍旧惊魂未定,双眼痴呆的看向白芯蕊,一脸的惋惜和可怜,"郡主,你怎么这么倒霉,才在靖王那触了霉头,又遇到九殿下。九殿下虽然不得宠,但怎么也是皇子,幸好刚才没出什么差错,不然咱们小命难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