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羟总觉得他们家公子也十七八岁了,京城里头这个年纪的王公少爷们,早就几位侍妾了,所以看着他家公子对这柳茹淳有点意思,所以觉得要是这柳茹淳能给他们公子做妾,也是很好的。而此刻见着柳茹淳分明有话要说,却又迟迟不开口,便以为是要跟自家公子说体己话,只因自己在不好意思开口,所以便自动的退出去,还一脸特理解的表情:"姑娘有什么话,只管跟着我家公子说,我还有事儿,就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们。"
司徒羟出去,还将大厅中伺候的丫头都一并的喊了出去。如此厅中便只剩下二人。
"有什么话你便说吧!"司徒羽之听出司徒羟话里的意思,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一面朝柳茹淳道。
柳茹淳这才开口道:"我哥哥今日中午下学的时候叫人暗害,此刻生命垂危,只有那七夜白莲才能救他的性命,所以我才来找你。"柳茹淳说到此,见司徒羽之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自知自己这是为难他了,毕竟这七夜白莲在当初他娘病重的时候,他父亲都不曾拿出来过,所以便又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帮忙,若是实在不行,我也会记得你的好。"柳茹淳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说完,只将这头垂了下去。
司徒羽之自从认识柳茹淳,从来不曾见过她这样无助的模样,心里头无端的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怜惜感,只想张开双臂将她挽在怀中安慰,可又知道那不切实际,何况现在她说的这事情,不是自己一双手臂或是肩膀就能帮得了她的。
可是她说的不是要金银,而是那金银也换不来的七夜白莲,现在司徒家的宝贝。他是司徒家的长子,本就是要维护司徒家的一切,此刻怎能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将家中的宝贝拿出来呢?何况他也没有那个权力。可是柳茹淳于他,却比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尤其是看到现在的她,司徒羽之不得不动容,也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对她生出了情思。
他犹豫了,只是静静的看着柳茹淳,却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
柳茹淳也明白自己此刻是强人所难,可是她真的没有在别的法子,若这天下还有第二根七夜白莲,她绝对不会来为难司徒羽之的。
"淳儿!"司徒羽之启唇唤道。
柳茹淳抬起头来,感情复杂的看着他,"公子爷,若不然你先想想,明日在给我答案吧!"柳茹淳说着,便要转身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早来了,躲在门口偷听到二人说话的楼烨突然冲进来,一把揪着司徒羽之的衣领,"司徒羽之,你怎能见死不救呢?不就一根七夜白莲么?你若是不敢去跟你父亲开口,那我去偷。"
"楼烨,现在不是闹的时候,那七夜白莲你又不是不知道它的重要。"司徒羽之推开楼烨,只朝他道。
"不重要姑娘才不会来求你呢!也只有你这样铁石心肠的,才忍心看着姑娘难过。"楼烨向来看到的柳茹淳,都是要强的一面,如今见到她这个样子,心中只满是心疼,见着表哥竟然还犹豫,气不打一处来。
对啊,不重要柳茹淳怎会来求自己呢!可是那七夜白莲,是父亲的宝贝,父亲当初都不肯拿出来救母亲,如今岂会点头同意自己拿来救旁人呢!所以若真的要拿到七夜白莲,只有偷。
只是自己不能进京城的,所以只能像是楼烨自己说的,让他去偷,因此便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去取来。"
楼烨闻言,愣了愣,顿时才反应过来,高兴道:"好,只要你把放七夜白莲的地方告诉我,好办!"
司徒羽之点点头,"出了事情,我们俩一起抗!"
"我表哥答应了,姑娘听到没有。"楼烨心里此刻只高兴司徒羽之答应帮柳茹淳了,所以忍不住的高兴欢呼起来。
司徒羽之见他高兴的如此得意忘形,便一把将他的嘴巴捂住:"你小声些,若是叫司徒管家知道了,那还了得。"
经他提醒,楼烨也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声道:"那咱们商量一下,怎么行动。"
柳茹淳看着这两表兄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像是他父亲一样,千言万语,就这一跪先来谢过吧。"多谢两位,不管事情怎样,我柳茹淳都不会忘记两位的大恩大德!"
二人哪里能让她跪,当即争先上前来将她扶起。
"姑娘跟我们见外了,我们还在你们家住了好几个月呢!"楼烨只道,只希望柳茹淳能把这两件事情互相抵过,如此也没有什么心里压力。
司徒羽之头一次发现想来大大咧咧的表弟竟然也细心起来,不过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表弟凭什么对柳茹淳的事情也那么上心?
柳茹淳从东山庄园出来,看着山下村里依稀点点的灯火,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回去一下。
泥鳅似看出了她的心思,便开口道:"若不然姑娘回去看看夫人吧,而且姑娘机灵,想来比老爷将少爷的事情告诉夫人好的多。"
迎面扑来的寒风呼呼的灌进马车里,柳茹淳只觉得后脊骨一阵寒颤,心里头也清晰了许多,"既然如此,回家吧!"声音,不知道怎的,竟然苍凉了许多。
来开门的是福婶,见这是柳茹淳,先是一惊,随之高兴道:"姑娘您可回来了,家里出大事了,夫人又不让我们通知你跟老爷。"
家里发生大事!福婶的话此时就像是一座大山似的,重重的压在柳茹淳的身上,也不知道是这凛凛寒风的关系,柳茹淳突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怔怔的站在门口,看着福婶那高兴的脸庞,"福婶,家里怎了?"
泥鳅站在她的身后,见此很是担心,忍不住小声问道:"姑娘,你没事儿吧?"
"没事,想来是有些凉了,先进屋吧!"柳茹淳回了一句,这才抬起腿,却发现腿还真的有些冻僵了。
福婶也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只顾着高兴,竟然忘记把姑娘迎进来了,"对对,看我也真是的,姑娘赶紧进屋来。"一面又悉心的问道:"姑娘吃饭了没,要不我去给姑娘做点吃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