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婶也知道钟氏的性情温顺老实,若是真让她来处理这些事儿,怕还不如柳茹淳,便也道:"你是生了个好女儿啊,小小年纪便能当家,让你省去了好些心,你怎还不高兴呢?"
钟氏淡淡一笑,"是啊,淳儿就是我们家的宝。"以前钟氏没有发现这个女儿行事作风有什么不对,直到现在四儿有了四儿的对比,她才发现,她的这个女儿,真的与众不同,同样是五岁,那时候的她便知道护着家里,知道如何较劲脑子为着家里挣钱,可是现在的四儿也是五岁,却只知道吃的玩的,相比起来,四儿才真正的像是个孩子。
可越是这样,钟氏心里便越发的心疼柳茹淳,只觉得都是当初他们夫妻俩太软弱,才促使女儿小小年纪,开始为家里谋生的,而四儿不同,她出生有这个姐姐护着,而且也正好赶上家里衣食无忧,所以才保持了一个孩子该有的一切特征。
中午才吃过午饭,便见好多人都往村口跑去,柳茹淳见此,这一打听,原来是京城里来了的人,瞧着了村东的那一片山了,要买了修庄园。
柳茹淳长这么大,也没瞧过真正的的外地人,加上四儿又好奇,所以便带着四儿去瞧。
等她们姐妹俩到了村东口,人已经到村长家去了,不过却留下一辆马车,旁边也围满了人。
这马车可比小姑回来的时候乘的那辆华贵多了,而且拉马车的是两匹同色的棕色宝马,全身的毛光发亮,便是那鬃毛也梳理得整整齐齐的,脖子上带着的的马兜铃也是镀金的,随之马一扬脖子,铃铛就传来一阵清澈悦耳的声音。
"姐姐,我要那个。"四儿也发现了那铃铛,顿时喜爱的不行,指着马脖子就想要。
柳茹淳也觉得这铃铛做得十分的精巧,可是越发是这样,那么乘坐这马车的主人,身份就越是高贵,怕是使银子给他,他也不卖吧,所以为了打消四儿的念头,柳茹淳便道:"才不要,那里都是住着妖怪的。"
"你怎么知道?"四儿小脸一惊,好奇的问道,不过口气里更多的是不相信。
"你想啊,这马要走那么多的路,肯定会遇上妖怪的,为了保护马车里的主人,马就要把妖怪杀了,然后把妖怪的灵魂封印在铃铛里,时时刻刻的带在自己的身上,以防妖怪在出来害人。"柳茹淳都一次发现,自己也是有讲故事的天赋。因为她才说完,就发现好多小孩儿都朝她靠过来,同时以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这两匹马。
四儿见大家都相信,不禁惋惜的嘟了嘟小嘴,"那我不要了,要不然把妖怪放出来怎么办?"
"恩,我就知道四儿真乖!"柳茹淳亲了四儿的小脸一口。
马车里静静坐在看书的少年也听见了她的话,不由得淡淡一笑,自言自语道:"我怎还不知道这马会捕妖捉怪?"随之将手里的书放下,朝身边的小书童吩咐道:"去跟祝总管说,今日就把东山买下来,明日我要看到动工。"
小书童一脸的意外,公子不是不同意在这个穷乡僻壤么?怎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一面应了声,不解的摸着脑袋下了马车。
其他的小孩在正在讨论马车里能坐多少人时,却陡然见着马车上突然跳下来一个人,顿时都吓了一跳,以为这便是主人家,都默默的退到一处去。
柳茹淳见着也没什么意思,便带着四儿回家,一路上向她许诺,以后赚了钱,也给她买一个会捉妖怪的马车。
"死丫头!"姐妹俩正说的高兴,却听见后面传来一声责骂。
柳茹淳一回头,入目便见柳源拿着一块石头向她砸来,当即只迅速的抱着四儿躲开。
姐妹俩在地上滚了两圈,四儿才反应过来,顿时就吓得哭了起来。
柳源走近躺在地上的两姐妹,把玩着手里的棍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柳茹淳,"怎么样,先前不是很嚣张么?"
柳茹淳从来没想到这个二堂哥如此记仇,还这么无耻,竟然偷袭她们俩,满是怒意的瞪着柳源,一面将四儿护在怀中,一只手却已经偷偷的抓起地上的细泥。
柳源此刻正是恰意的欣赏着柳茹淳的落魄模样,所以自然没半分的防备,而且他从来不以为,一个丫头片子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得意一笑:"怎么不说话了?拿出你先前的劲儿来啊?"说完,心里只觉得一阵爽快,哈哈的笑起来。
柳茹淳见他如此得意忘形,又没有防备,猛地将手里的泥朝他洒去,趁着柳源擦着眼睛,麻利的站起身来,毫不犹豫,一脚就往他的命根子踢去。
命根子就是命根子,不分年纪的大小,柳源顿时疼得弓起腰来,眼睛里的泥也顾不得擦了,只是爹呀妈呀的喊着。
柳茹淳见此,拉起地上被自己这威武形象震撼了的四儿,连跑带拖的,只将她扯着往家里去。
马车里的少年不过是掀起马车的窗帘来透透气罢了,眼神往远处的村落瞟去,却不想这一幕刚刚落入他眼中,还想要不要吩咐人过去帮忙的,却不想不过是一瞬间,那丫头竟然一下扭转乾坤,转败为胜,顺利的带着妹妹跑了。
带着几分妩媚的唇角微微一样,方将帘子放了下来,继续看书。
姐妹俩急匆匆的回到家里,心里多少是有些害怕,所以一进门不小心就撞到福婶。
福婶瞧见二人满身的泥,又头一次见到柳茹淳如此慌张,心里便料定有事儿,便连忙问道:"怎的了,姑娘?"
柳茹淳还喘着气,然那四儿却哇的一声,一下就哭了起来,一面断断续续的说道:"二堂哥拿石头砸我跟姐姐,还拿打棍子打我们,呜呜呜!"
"啊?"福婶一愣,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朝柳茹淳确认道:"真是如此?"
柳茹淳也有些后怕,点点头,"恩,不过我踢了他一脚,也不知道伤的重不?"她刚刚有些着急,所以踢得很是重,别这一脚把柳源的命根子踢坏了吧,那三伯和三婶不来家里闹才怪。
福婶瞧见柳茹淳的焦虑,心里头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按四儿说来,那柳源又拿石头又拿棍子的,而且个儿又比她们高那么多,可是她们俩竟然好好的回来了,柳茹淳还踢了柳源一脚,这一脚不会是踢在在他,不禁问道:"你踢哪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