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什么了?您倒是说清楚,别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往我身上放。"柳茹淳声音很轻,没有她想象中的激动,不过司徒将军这话确实说的不好听。想喝口茶,可是无奈手上有伤,根本抬不起来。
司徒将军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态度,反而问起自己来,当即一阵气恼,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冷哼了一声:"果然是乡野农女,亏得本将军还以为你是知书达理的,不想竟然如此不要脸。"
不要脸,她又怎么不要脸了?这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么,才受了伤,司徒将军又突然上门来质问,她这是招惹了谁?只站起身来,抬起手腕:"将军请吧,既然您也只得我只是一个乡野女子,什么都不懂,你又何必多说呢!不过将军既然能明确的分清楚我这个乡野农女与司徒家之间的悬殊,那今日就不该屈尊降贵到此处来。"
想来心里也有些气愤了,所以只将那屈尊降贵咬的及其的重。
司徒将军听见这话自然不乐,尤其是这柳茹淳竟然还敢她走,只站起身来,一甩袖子,吹胡子瞪眼睛,"既然你知道,以后最好不要在招惹我儿。"
柳茹淳没在说话,只这么看着他气冲冲的出门去。
将军府,这又无缘无故的结上了仇。
三句两句话不投,不结缘分便结仇!
虽然没有听到他们在厅里到底说了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情钟鸣贤很肯定,以后表妹司徒羽之恐怕不会在有什么来往了。只让程临风去送了那司徒将军,自己则连忙进到厅里去,却见柳茹淳像是一座雕像般木然的坐在椅子上,眼眸疲惫的垂着,不禁更加的担心起来:"淳妹,你没什么事情吧?"
表妹虽然从来不在乎名声什么的,可是这自尊心却是最强的,那司徒将军本是个习武之人,说话定然是不留余地,哪里会像是读书人一般婉转,别说了什么过份的话伤了表妹才是。
柳茹淳有些懒散的抬起眼皮,冲钟鸣贤微微一笑:"我没事。"
"可是我看那司徒将军"钟鸣贤怎可能相信她真的没事。
"他生气了,不代表我生气。"柳茹淳淡淡说道,一面站起身来,往屋回去。然才走到厅门口,却顿住脚步,无头无脑的突然朝钟鸣贤问道:"二哥,你们寒窗苦读多年,除了要这份功名,还想要什么?"
钟鸣贤一愣,没反应过来她怎突然问起这话来,"怎么了?"
柳茹淳叹了一口气,"权力果然很好使,明明都人,可是却能叫那些没有权力的人臣服在自己的脚下。"她头一次认清楚,封建制度里,权力是绝对。
从司徒将军进来说的第一句话开始,他都不是以长辈身份在说话,而且是以司徒将军的身份说话。
钟鸣贤还想说什么,却见柳茹淳已经转身进了屋子。
"那司徒将军没把茹淳怎样吧?"程临风送那司徒将军回来,见柳茹淳已经回了屋子,便只好问柳茹淳。
钟鸣贤不知道怎的,顿时垂丧起来,"不知道,一会儿让容华把饭菜送到她屋子里去吧。"看这光景,她是不会在出来了。
果然近东了,才酉时一刻,太阳便落了西山,阵阵的凉风从窗轩里窜了进来,引得柳茹淳微微缩了缩肩膀。
容华放下手里的火钳子,走过去将窗户关上,却从正好看到司徒羽之的影子,正朝着屋子里走来。将窗户关上,这才回道:"姑娘,司徒公子回来了。"
"嗯。"柳茹淳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应道,想拿起火钳子把火盆里的炭聚拢些,可是那手根本容不得她动一下。
容华见此,只连忙走过去,拿过火钳子:"姑娘你别动,放着我来就好。"
正在此时,房门外响起司徒羽之的声音。
容华愣了一下,回头朝柳茹淳看去询问她的意思,"姑娘?"这是开还是不开。
"进来吧。"柳茹淳的目光一直看着那烧得旺旺的火炭,可是依旧觉得很冷。
京城的天,果然比乡下冷许多。
司徒羽之推门进来,眼中明显的写着许多歉意,想来已经知道了他父亲来的事情。看了旁侧伺候的容华一眼,只道:"容华姑娘,我想与茹淳说几句话。"
容华闻言,站起身来,默默的退了出去。
自他进门来,柳茹淳就一直盯着火盆,也不晓得在她在瞧什么,旺旺的火光将她的脸烤的一片通红,司徒羽之走过去,就旁边的小凳上坐下来,"京城的天冷,这屋子宽敞,该多烧两个火盆子。"
"嗯,是很冷。"柳茹淳垂头应着声,并没有提起今日司徒将军来的半个字。
她心里清楚,想来今日那司徒青月打发人来喊走司徒羽之,想来就已经知道了司徒将军要来,为了避免他们父子碰面,所以才遣人过来的,如此的话,司徒羽之哪里会不晓得今日的事情。
果然,才闲扯了没两句,司徒羽之就仍不住,"今日我父亲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柳茹淳轻轻一笑,这才抬起头来,一双澄亮的眸子瞧着他,口气却明显的带着几分疏离"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是我觉得,你该放在心上了。"云泥之别,那是什么样的概念,哪一个权贵想与一个身份低贱的人扯上关系?何况是司徒家那样要强的人,怎能容得别人来看他们家的笑话呢!
而司徒羽之若是在留在自己的身边,那就是一个笑话。
司徒羽之听她这话,想来还是生气了,只站起身来,又朝她走近了两分,"我们相识不是一两日,我是怎样的人你难不成还不知道么?何况我对你的感情,不是闹着玩的,我觉得你应该懂。"司徒羽之不想逼她,可是却害怕她这突然来的疏离。
"我正因为懂,才不去生司徒将军的气。"柳茹淳现在确实不生气,"可是羽之,我不想害你。"她这话是真心的。因为她从来都只将他当作很好的朋友一般,所以这情,不如就此斩断了的好。
司徒羽之不知道怎的,突然朝后跄踉退了几步,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不想害我?难道你以为我当真稀罕这司徒家么?"原来她竟然如此在乎这门第,若是没有,那么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对自己了?(未完待续)